?”她輕輕拽開了被他拉住的手肘。
“……”可他卻再死死地拽住了她,手立馬拉向了自己臉上的長巾,可最終卻突然停下,沒有扯下它。他知道,他若扯下了這絲巾,她便真正地會永遠消失了去。
“怎麼了?不想看看我是誰?不想知道折磨您三年的大惡人是何方神聖?不想……”
“哀家管你那麼多!”他竟一聲怒吼,“從今日起,哀家不會再問你是誰!你也不要告訴哀家你是誰!我會永遠蒙上這絲巾,不再去看你!”
她愣了愣,這話的意思是,他要她今後再來這裡嗎?
“後君……”她轉身望著他,伸手碰到了他的絲巾。
他緊張地全身都繃了起來。
“唰”地一下,她將他臉上的絲巾扯了下來。
“嗯……”他卻緊緊地閉上了眼。
“為何……如此……”她疑惑了,她如此對他,他卻從那高傲的孔雀淪為了如今這彆扭的黃鶯。
“三年了,三年前,你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慈寧宮?”可他卻閉著眼睛提出了這個困惑了他三年的問題,“你不是太醫……你也不是一般人……皇上默許了你出入慈寧宮……自從你來了後……慈寧宮,才真正變得與世隔絕……”
她聽著他的話,嘴角只是微微翹了翹。
“為何……我會來這慈寧宮……”她喃喃自問,為何?她自己也想知道為何……
三年前,整座皇宮都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頻頻的喪事,讓這個皇室顯得無比悲哀。而那一日,正是大皇子李佩出殯的日子。
她本想去送送自己這位大哥哥,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父親,一方面是想盡點身為妹妹最後的責任。可中途,她卻因一件事耽擱了。她不知為何,會繞道從慈寧宮花園走。而就在那時,她遇上了跌坐在那枯樹下的鳶荀。
他,為何會一個人坐在那枯樹下?
她不禁有了那小小的好奇。
從未見過他如此悲傷的模樣,從未見過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如同找不到家的小兔子一般蹲坐在那樹根上,似乎有些擔心受怕。
微微走近,好奇心加重。而他卻沒發覺她的靠近,只是在那默默地碎碎念著什麼。不知過了多久,他念著念著,便閉上了眼,默默地垂淚。
這對她來說,可奇了。那囂張跋扈的鳶後居然會蹲坐在樹下流淚?
人無完人,誰都有傷心難過的時候。當時,她是這麼對自己解釋的。可她依舊好奇他突然落淚的原因。她似乎撞見了最軟弱時的他……而這一撞,便撞出了之後那所有的故事。
不顧他人催勸,她依舊凝在原地望著他,想看他會怎樣,可接下來……他卻一直都閉著眼,默默地流著淚,嘴裡依舊在唸叨著什麼。
她,很想走上前,問他,問他為何而悲哀?
“啊……”他卻突然一聲疾呼,皺著眉,而此時他臉上的兩行清淚已化作了那暗紅色。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撞見他毒發的時候。而今日,她竟如著了魔一般,上天像是安排了似的,讓她遇上如此境地的鳶荀。
回憶到此,她緩緩開了口,回答了他的那句問——她為何來找他。
“我來慈寧宮的原因很簡單,好奇罷了。”這句不冷也不熱的回答,靜靜地被拋了出。
她好奇,那流淌著血淚的男人,到底有何故事。可她又怎知道,這一好奇,便帶出了之後他們之間的無數糾葛。
第二十二回 黑暗裡,初次對面
她那柔順的發,散落在他的手中,散著那淡淡地幽香。她那低沉的話語,像是那利劍一般刺入了他的耳膜。依舊是躺在這床上,可此刻儼然沒有了剛剛的激|情。他身上還滿是她的味道,他依舊還能感覺到她剛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