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兩個人都送去,通都橋的媒子……”
“兄弟已安排好了。呵呵!班兄辛苦了,告辭。”血魔笑答,與師爺出室而去。
鬼王走近火盆,抓起烙鐵笑道:“些須小事,哪算得上辛苦?”說完,“噗”一聲吐出一口口水,“嗤”一聲響,口水化為蒸氣消失了。
烙鐵伸向神行太保的嘴巴,鬼王臉上湧起殘忍的笑意。
“天……哪……”神行大保狂叫,拼命將頭向後仰。
兩手被吊起,頭仰得了多遠,腳尖向後退,最後離了地,突然一滑,身軀便向前蕩,向烙鐵蕩來。
“嗤……”焦臭味四溢。
“啊……”神行太保的厲叫聲淒厲刺耳。
最後,神行太保成了個焦人。
“把那一個也牽來了。”鬼王向一名手下說。
鬼王抓起另一根烙鐵,向被吊起的中年大漢笑道:“姓張的,你是浦城來的客人,咱們該好好招待你。”
中年人哼了一聲,厲聲道:“你瞧著辦好了,張某決不是貪生怕死的人,要張某招出羅兄的事,少做夢。”
“呵呵!其實咱們根本不需你招供。”
“你們……”
“咱們只要借你們的屍體,來警告羅五而已。哈哈!送根烙鐵給你嚐嚐。”
“啊……”慘叫聲刺耳,動魄驚心。
不久,八個人帶了兩具焦痕滿身的屍體,出室走了。
瑞峰山在城東北三四里,也叫馬鞍山,與雞籠山相鄰,是本府的主山,也是城郊群山中頗為突出的山。
山西北與雞籠山交界的山麓下,是曾經在中原闖蕩多年,返家重拾莊稼的鐵掌羅廣孝羅五爺的農莊所在地。
鐵掌羅廣孝年僅半百,返家種莊稼不足十年,可說與江湖並未斷絕往來,但不能說不生疏,到底十年不外出,對江湖事已頗為陌生了。返家的前三年,他曾在城中設館授徒,希望找到幾個有根基的人傳以絕學,可惜佳子弟難尋,最後只好放棄,因此他也被人稱為武師。
他的祖塋位於白鶴山的西北角,相距也只有四五里。墓園在一道山腳之下,東向,後面的山丘像五條龍拱衛著墓園。本來,白鶴山本身就有不少神話。據說在晉朝時,望氣者說此山有異氣當局便派人挖斷氣脈,有兩隻白鶴從土中破空飛去,因此稱為白鶴山,那兒便築了一座白鶴山房以便鎮壓。這些神話局外人聽來好笑,但那些迷信的人卻認為是神蹟,迷信風水的人甚多,信鬼神的人更是言之鑿鑿,並不好笑。
羅五爺久走江湖,並不太相信風水,但別人要強買他的祖墳,要他將祖墳遷葬,這簡直欺人太甚,不像話,除了拼命,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自古以來,為了風水而械鬥的事層不不窮,即使放牛踐踏別人的墳山,也可能惹起滔天大禍。何況要強買別人的祖墳?羅五爺不出來拼命,那才是天下間最不孝的子孫,除非羅家的人已經絕嗣,不然這塊地絕不會讓人拿走的。
羅家的莊院約有十餘棟房舍,四周種了刺竹作為村籬,只留前後兩座村門,村門一關,連老鼠都鑽不進村去。這種刺竹密密麻麻,又粗又高枝濃刺硬,是最好的藩籬。
羅家正在戒備中,風聲緊急,一夕數驚,五爺已經報了官,可是買主的姓名並未查出,府中根本沒有叫申蘇的人,無從查起,這件事一直就在拖。
羅五爺當然知道事態嚴重,十萬火急的求救書信已向四方傳出。可是,能夠平安到達羅家的人,幾如鳳毛麟角。
這天一早,村門的小徑中,遺下兩個生前曾受烙刑的屍體。
羅五爺在子侄的陪同下,前往驗看屍體。這位爺生得方臉大耳,年已半百,但未現老態,留了黑油油的五綹長鬚,頗具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