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罪臣想求見您,是因為心裡不踏實。罪臣知道,大隋丟了西北罪臣罪不可恕。若是沒有當初的貪念,也不會被李遠山利用了。正因為如此,罪臣才想著求見您……罪臣擔心,叛軍遲遲不進攻,遲遲沒有過河,又是存著什麼陰謀!罪臣瞭解李遠山那個狗賊,他心腸太毒!”
“罪臣進宮之前,看到大街上有不少民勇,這樣不妥的啊四哥……民勇可用,但必須嚴加管制,四哥施之以恩,是四哥寬仁。但若不以嚴苛軍律約束,這些民勇早晚要出亂子……”
“行了”
皇帝皺眉冷哼了一聲:“你這牢獄坐的倒是舒服,朕回頭應該問問羅蔚然,大牢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他都要一五一十的向你稟告嗎!”
楊胤臉色一變,慌忙跪下來:“罪臣……罪臣只是心憂大隋……”
“大隋不用你心憂。”
皇帝看著他語氣冷淡的說道:“那是朕的事,你今日若是來敘兄弟情的,朕可以陪你多聊聊。朕說過,你死罪難逃但終究是朕的弟弟。但朕不是讓你來說什麼國事的,你沒有這個資格……從前朕給過你資格,但你自己沒把握。”
“四哥……”
楊胤叩首道:“李遠山此人心機深沉,且在西北經營多年,陛下不可大意啊……而且還有蒙元人在他背後,闊克臺蒙家族的人早就覬覦大隋江山。李遠山表面上看起來只想守住西北三道,蒙元人看起來只想著掠奪財富,但這背後必然有什麼陰謀詭計,陛下,此番西征,當調遣精銳人馬,民勇實不可用。”
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因為憤怒,嘴角都開始抽搐,他指著楊胤冷笑:“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看來朕砍了三萬顆人頭還是少了!身處囚籠,竟然對大隋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好……好!好啊,朕的臣子原來跑去效忠你了!”
“四哥!”
楊胤一邊磕頭一邊說道:“和旁人無關,是罪臣求著他們告訴我的。罪臣和李遠山勾連多年,深知此人用心之險惡。四哥,罪臣已經是必死之人了,怎麼敢再起擾亂朝綱的心思?”
“不要再叫我四哥了。”
皇帝從土炕上下來,蘇不畏連忙跪倒為他穿上靴子。皇帝不等靴子穿好就邁步走到楊胤身前,蘇不畏爬跪著在後面為他整理著褲子。
“朕沒心思聽你說這些廢話……你若真的將大隋放在心上,就不會謀逆作亂毀我朝綱!就不會勾連外臣剝我疆土!就不會籠絡異士謀我人頭!現在假惺惺跪在朕面前說什麼為大隋考慮,說什麼為朕分憂……你居然能說得出來?自己心口難道不堵不疼?西北三道,毀於何人之手?七十萬精銳,死於何人之手?”
“你!”
這個你字,聲音之凌厲幾乎將穹廬的屋頂都震開。
“你居然還有臉面在朕面前說這些?!”
楊胤臉色慘白,額頭抵著冷硬的地面哀求道:“陛下……西北之戰,不能操之過急啊。正因為有那七十萬大軍的前車之鑑,更應該謹慎……”
“閉嘴!”
皇帝忍不住笑了起來,怒極而笑:“你來是想告訴朕怎麼做皇帝的嗎?朕現在改主意了,暫時不想殺你了。朕要帶著你去西北,讓你親眼看看,朕是怎麼親率百萬大軍滌盪那些魑魅魍魎的!當初你和李遠山沆瀣一氣,現在朕就讓你看著他,怎麼被朕的雄師碾成齏粉!”
“陛下……”
楊胤伏地大哭,無法再說話。
“叉出去吧。”
皇帝擺了擺手:“這個人自今日起,朕就賜他個名字叫豬玀,剝去皇籍,每日餵豬食……不要讓他死了,朕要留著他,讓他親眼看看朕是怎麼治理大隋平定天下的。”
“另外!”
皇帝冷聲吩咐道:“去問問羅蔚然,他到底是誰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