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看懂了,很快,圖上的細節便發到了戰時司令部。
扼守山谷通道的梅嶺關和對面的旗號山。清兵都佈置了兩個巡防營,而關卡外圍的梅嶺村、朱塘坑、雷塢源三個高地,也有一個標的清兵駐防。要想攻佔梅嶺關和旗號山,從南面的橫山鎮進攻那就要繞過外面的三個高地,但是三個高山和梅嶺關、旗號山近在咫尺,清兵廣佈密哨探之下,是難以摸進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從西面潛伏至梅嶺關。從東面潛伏至旗號山。這樣再加上要從南面潛伏至梅嶺村、朱塘坑、雷塢源,整個夜襲就要分成五路,如此就比之前估計的三路多了兩路。再因為部隊要繞過去,那麼進攻旗號山的隊伍要多走十多里夜路,同時那邊還是盲區——不在夜間熟悉地形訓練的範圍內。
“這個地方派誰去?”林文潛指著旗號山的位置道。陌生的地方,漆黑的夜晚。一旦不測。那麼便只有強攻了。
“這個……”周思緒抓著鉛筆好一會才道:“我們還是不要煩了吧,把這個難題交給前線指揮員去想辦法吧。”
他如此說,林文潛倒是笑了,便道:“那馬上把情報轉發給15師,讓他們務必要把進攻計劃安排妥當,抽調最得力的連隊突襲旗號山。”
張恭所部已經到了離烏石寺很近的大坪村,這裡將是他的戰時指揮部。收到總司令部的電報之後,他同樣的把電報轉給了30旅的徐順達。他的旅是負責進攻梅嶺關東面的。徐順達接到電報也是頭疼,而後便想把這個任務拍給了二團一營。他記得去年夜襲演習的時候,二團一營最為得力,只是現在一營不在最東面。
“誰的部隊在東面?”張恭問道。
“東面?”看著地圖的劉耀勳抬起頭,道:“是聶李堂的營。”
“哎,時間來不及了,就把這個任務派給他。”張恭皺著眉說道,腦子裡響起這個江西的箍桶匠來了。他皺眉不是怕聶李堂完不成任務,只怕整個箍桶匠脾氣上來了又要親上戰陣,夜戰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一個不好自己的一個營長就要死在旗號山上了。“另外,告訴那小子,要是再敢親上戰場,老子斃了他!”
張恭這樣的交代,已運動到梅嶺關四里外的聶李堂接到電報只是一陣的失望,不過站在他身邊的幾個連長卻是高興的很,電報上只說營長不能親上戰場,卻沒有說連長不能上。一連長蔣菉飛笑道:“營長你還是歇歇吧,就在山下等我們的好訊息。”
聶李堂沒管他的調笑,只想著怎麼迂迴至旗號山,他看著避光帳內的地圖低語道:“只有四個多小時了,繞過到東面那就還要走十二里山路,時間上很緊。命令部隊,轉變方向,加快速度!”
聶李堂下達完命令,便熄了手電筒,而後讓親兵把避光帳收了起來。和出發時相比,此時雪下得更大,雪花落葉一般砸在每個士兵的身上。因為有轉變方向的命令,幾聲低沉而怪異的響聲從隊伍前列疾馳到佇列的末尾,一千人兩百多人的部隊便在原地停了下來——夜戰眼睛很多時候是沒有用處的,真正能有效傳達命令的是聲音和火光。當然,真要是上了戰場,聲音也未必有效,但是在行軍中,各種不同的聲音還是能傳達不同的命令。
除了有效的傳遞命令,更重要是的判斷方向,夜間最好的辦法是依靠星星,但是現在漫天飛雪、暗雲密佈,真正能依靠的只有指南針、地圖和當地的嚮導了。大概停了十分鐘,剛才的那種怪異的響聲又重新被傳令兵由遠到近的傳遞過來,此時士兵們又是起身。他們靠著拴著的麻繩跟著班長,而班長聽著一種細微的聲音跟著排長,而排長則同樣聽著另一種細微的聲音跟著連長,兩種細微不間斷的聲音,如臂使指般的使整支部隊在暗黑的夜裡往目的地整齊的行去。
夜間十二點鐘的時候,聶李堂部終於趕到了預定的進攻集結地楊壟裡,這裡就在旗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