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既然不搞,那他們的作用就沒了一大半。現在下面怎麼說知道嗎?——‘催糧催款催性命,防火防盜防幹部’、‘吹牛皮、扯大蛋,村糊鄉,鄉糊縣,一直糊到銀安殿;銀安殿,下檔案,一層一層往下念,只管發文不兌現’……
這次在文登,底下官員農會搞成什麼樣子聽這幾句就知道了。另外還有其他段子,但我記不住,也不想記。我現在忽然覺得分封、也就是你說的土官制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要是全國都是流官改土官,說不定還會好些。
還有,對於中央集權我算是有切膚之痛了,我這次之所以能活著,恰恰在於地方上還有些敢為保住家產鋌而走險計程車紳地主,所以我不打算再在縣以下搞什麼政府機構了,一些能裁撤的地方,鄉鎮機構還是拆撤了吧。農會也要剝掉政府這層皮,有槍的收了槍,以後它就是個民間組織。”
“啊!”這次是章太炎和王季同傻眼了,章太炎問:“那縣以下怎麼辦?那些拆撤的幹部怎麼辦?我們就這麼放任自流?”
“拆撤的幹部當然是養起來,一直養到他們死。這是沒辦法的,這錢如果不出。那麼這些人就要鬧事。”楊銳說著自己的想法,“縣以下如果條件允許。那就把宗族扶起來吧。”
“宗族?!”章太炎認真的看了看楊銳,最後確定他神色正常才道:“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宗族的嗎?說他們不但常常私鬥。還會聚眾鬧事,對政府控制、地方安穩極其不利。”
“對啊!”楊銳有些歇斯底里的一笑,道,“我就是要扶持宗族讓政府不好控制、要他們聚眾鬧事對抗中央政府!扶持宗族是一個,分封是另外一個!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就是要和中央政府作對,甚至不惜內戰!我!恨中央集權政府!!”
楊銳此話說的章太炎莫名其妙,可更為細心的王季同卻知道楊銳這是在發洩——他和無名差一點就被中央集權給幹掉了,雖然這是蔡元培的亂命。可他還是對此深惡痛疾。
“竟成,你不是瘋了吧?!”王季同暗忖原因的時候,章太炎忽然用紙扇指著楊銳問道。
“是有點瘋。”楊銳重重的舒了口氣,好將心中的怨氣除掉。他在文登差一點被農會巡警殺了,兒子現在走路一瘸一拐——這在他看來還不如死了的好,每次看到兒子,他都能想到這是自己設計的國家管制體系造成的,再沒有比這更尖刻的諷刺了。
“但是我在想這些大問題的時候並沒有瘋,只是在被人問起的時候會發瘋。”楊銳有些語無倫次。“我認為嚴密的管理體制應該拋棄,流官應該被取消,農會應該剝離政府職能……,反正我想的就是這些。對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宗教和宗族應該大力提倡。憲法不應該寫在稽疑院,而是應該寫在宗教的教義裡。如此才能永世不滅。我已經要求y大師改造佛教教義,這猶如西方的新教改革。從佛教裡面分出一個宗,一個我們設定好的宗。然後再把那些不認同這個宗派的全部驅除或者清洗。”
“竟成你這是……”章太炎大驚,他很明白清洗的意思。
“西方的宗教戰爭可不少,東方來一場也無所謂。”楊銳殘酷笑道,“周禮被廢和周朝覆滅有很大的關係,而周禮廢除之後,天下再無禮制。強者為王、成王敗寇,出身再低賤可只要手下有兵也能稱王道寡、每次王朝覆滅就是帝位爭霸戰,百姓十不存五,所以禮制不能設於稽疑院,而應該設於宗教教義之中,這才是恆久不變的。”
“竟成,你…你是要把全國和尚都殺光嗎?”章太炎明白了楊銳的意思,拿扇子的手開始有些顫抖。
“如果他們不認同新的宗派,不改宗那就殺光!”楊銳斷然道。
“你這是兒戲!”旁邊的王季同素來信佛,他對y大師的神蹟很是歎服,可佛教的宗派不少,他並不認為一定要信y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