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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菱唇微張,“亂摘人家蓮子,回頭洛山派的人來拿你這小賊。”
晴良心想,才不會呢,就是洛山派首席大弟子摘給他吃的。
他面上“嘿嘿”兩聲道:“師兄你吃了我的蓮子,是共犯。”
時鶴不再說什麼,抬手點了點晴良臉上的蚊子包。
“不癢了?”
晴良頓時嘴角下壓,可憐兮兮道:“癢。”
時鶴拿起尋來的膏藥,開啟。
他手指蘸了翠綠的膏體,抹在晴良臉上的蚊子包上。
“衣服撩起來。”時鶴命令道。
晴良乖乖照做。
膏體清涼刺激,止癢確有奇效,晴良微微眯起眼。
剩下的幾顆蓮子,時鶴剝了,喂進了晴良肚子裡。
他吃得意猶未盡。
◇
第二日,晴良便笑不出來了。
他幽幽地朝時鶴開口,“師兄,你當真提前不知,這藥膏會染色嗎?”
昨日塗上的藥膏很有效,蚊子包沒多久便被撫平了。可很快晴良又發現了不對勁。
這藥膏,洗不掉!
晴良的左臉上留下了一大塊的綠色。
時鶴不多辯解,只把自己也被染綠的手指給他看。
“……”
晴良這人,旁的還好說,獨獨愛美這一點,從小到大不曾改變。
他這一整日,見人都極其彆扭地用手捂著左臉。
今日,他們還要拜見洛山派掌門。
洛山派正殿。
正殿氣派亮堂,左側坐的是洛山派眾人,右側坐的是伏雲宗眾人。
伏雲宗眾人在此等候洛山派掌門周洪的接見。
如今周洪未到,殿內一片寂靜。
席上,賀蘭熙見晴良姿勢怪異,一直託著臉頰,不由得出聲,“晴良,你是落枕了嗎?怎麼一直託著腦袋?”
見眾人的視線聚過來,晴良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他手一挪開,臉上那塊綠印子便暴露出來。
晴良一窘,也不好再抬手去遮。
“噗嗤——”賀蘭熙笑出聲,明白晴良遮臉的緣由,他道,“你是擦了翡翠膏吧?”
翡翠膏?
晴良求助地望向時鶴,只見時鶴微微點頭。
“在我們南疆,小孩被蟲子咬了,都是塗這個。製作翡翠膏的翡翠蟲還是製作天然塗料的材料,能染色入肉。不過也不必擔心,它過個日顏色便會自己淡去。”賀蘭熙解釋道。
“那就好。”晴良鬆了口氣。
話音剛落,扈月便推著洛山派掌門來了。
洛山派掌門周洪,在去年失去修為、雙腿癱瘓之事,天下皆知。
周洪坐在輪椅上,比及他的師弟何歸雲,他稱得上精神矍鑠,一雙虎目亮得驚人。
“見過掌門。”
眾人起身一禮。
扈月將周洪推至主位,然後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側。
“不必多禮。伏雲宗的諸位小友遠道而來,路途辛苦。”周洪神色溫和地道。
回話的是時鶴,他道:“除妖衛人,吾輩職責,談不上辛苦。”
“師尊託我代為問候周掌門安。”
周洪隨手將蓋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他寒暄道:“伯衡的舊疾可好些了?”
他說的是雲伯衡當年被吞天所傷留下的舊疾,這些年一直未能痊癒。
時鶴緩緩搖頭。
周洪捋了捋鬍鬚,他惋惜道:“如今我練功出岔落了個功力盡失,伯衡舊傷難愈,未來的除妖衛道大業,還得落在你們後輩身上。”
他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