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扈月與時鶴之間來回。
扈月在一旁聞言抿緊唇,道:“一定會找到辦法,讓師尊你恢復功力的。”
若真有法子,何歸雲也不至於二十年了還是如此。
可扈月眼中神色認真,全無半點玩笑。
周洪知曉自己這位弟子是個認死理的執拗性子,不再多說,只拍了拍扈月的手。
千玉門的人尚未趕到,周洪只簡單寒暄幾句,並未再多說什麼。
眾人離去。
時鶴手裡有云伯衡託他代為轉交的密信,於是單獨跟周洪去了後廳。
晴良則在正殿外等他。
晴良尋了個附近的涼亭,時鶴若是出來,他一眼便能看見。
將午之時,正是南疆日頭毒辣的時刻,四周綠植中蟲鳴咕咕作響,晴良縮在涼亭裡等候。
他百無聊賴地將頭靠在柱子上,時不時用頭磕磕柱子。
這時,晴良聽見了足音,有人步入涼亭。
晴良抬眼。
是扈月。
他一愣,下意識便想著躲開。
扈月走進涼亭,他黝黑的眼珠緊盯著晴良,並不說話。
因著昨日之事,晴良不願與他獨處,僅微微點頭致意,便起身準備離開。
他剛走到涼亭入口,便聽到扈月在他身後喊了一聲。
“晴良姑娘!”
此稱呼一出,晴良的眉毛一抽一抽地直挑。
環視左右,四下無人。晴良深吸一口氣,回頭衝扈月道:“扈月道友,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姑娘。”
扈月卻道:“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對你並無惡意。”
“我、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可你信我,我真是男子。”晴良欲哭無淚道,“你總不能讓我在這脫給你看吧。”
他偷穿裙子是真,可他是男子也是真!
前頭說了,扈月是個認死理的執拗性子,他顯然以為,這一切都只是晴良不信任他的託詞。
晴良嘆息,他道:“你不信便不信吧。”
說完,他轉身欲走。
扈月卻又一次叫住了他。
晴良駐足,聽他還想說什麼。
扈月握拳,用足了氣力地將心底想法說了出來。
“其實,是我心悅你——”
說完,扈月的臉燒到了耳根,本就黑的膚色瞧著更深了。一雙英氣明亮的眼睛,執著地一瞬不離盯著晴良。
晴良卻是完全傻眼了。
扈月以為他是女子,說心悅他?
長這麼大,晴良是頭一回遇人當面示愛,對方還同為男子。
他磕磕絆絆地道:“你我同為男子、你在說什麼……你、你為何會喜歡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夜市那晚,他雖穿女裝,卻分明戴著面具,與扈月也只是匆匆一見。扈月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扈月聞言眼睛一亮,“你終於承認,那晚之人是你了。”
“我事先並未說過,那夜市上的青衣姑娘戴著面具。”
晴良神色懊惱,他被扈月突然的示愛驚得腦子都亂了。
正想思慮著該如何應答,旁邊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
“因為是我告訴他的。”
晴良驚喜地循聲望去。
只見單嬋衣一身冰藍衣裙,站在烈日下仍如雪山冰花,清冷出塵。
單嬋衣聽見了二人的談話,便已將中間關竅猜了個大概。
她面無表情地步入涼亭,“那日夜市上,站在我身側的女子是我千玉門女弟子青兒。她此行雖未跟來洛山派,但若是知道僅匆匆一面,便得了扈月道友垂青,青兒定會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