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生出一絲疑慮:“什麼人把我帶到這裡?照理此人救我於危難,既不打白玉劍主意,也不拆包袱檢視狀況,應該沒有惡意。可是到底是誰呢?若非熟人,素昧平生就為我得罪官府,實在不合情理。若是熟人,我親朋好友多已離開蜀州,鞭長莫及,難道是唐門中人?”易天行正思慮間,忽然一陣頭暈,這才感到自己的呼吸滾燙火熱,嘴唇乾裂,知道自己正在發燒,連忙向自己的包袱探出手去,誰知略一動彈,渾身立時傳來刺骨的疼痛,手只伸出一尺,便再也不能前進,額頭上冷汗涔涔,若非他素來性格剛硬,早已經大叫出聲。
“哎,你幹什麼呢?”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隨即一個相貌清秀、身著翠綠長裙、年約十六、七歲的女子便出現在易天行面前,用玉蔥般的手指在易天行肩窩輕輕一按,易天行悶哼一聲,便躺回床上。那女子眉頭一皺,微含怒容:“你這人怎麼這樣?又沒有人要你的那些破爛東西,幹什麼一醒來就去檢查?你內外皆受重創,非好好調養不可,現在不要擅動。幸好你自己把毒解了,否則更麻煩。記得別亂動,快躺下休息。”
隨著一陣香風,小木屋裡面又多了一個女子,一身硃紅,明眸皓齒,雖不十分美貌,一臉笑容卻讓人心中愉悅爽心,左腕戴一翡翠鐲子,雙手捧著一碗濃黑的藥汁,徐徐走來:“翠環,不要在易公子面前失禮。”易天行略微一瞥,心頭不禁大震,那鐲子質地做工之精美,實屬罕見,看這兩個女子裝扮,卻是丫鬟之流,唐門雖富,也不可能有此財力,這夥人實在是莫測高深。
翠環一臉不屑:“紅玉姐何必對這種人客氣。他再了不起,也不過跟我們一樣,是個……”
紅玉驟然收斂笑容,沉聲喝道:“翠環!”
翠環似乎自知失言,一臉惶恐之色,站在當地、不知所措。紅玉也不深究,瞪了她一眼,便來到易天行身旁,軟語詢問道:“易公子可是想自己拿藥服用?”
易天行深吸了一口氣,道:“不錯。”
紅玉望向床頭的包袱:“易公子要什麼,奴婢幫你拿。”
易天行笑道:“不必了,你把熬的藥調整一下便行了,嘿嘿,你們用的藥材都是上品,施藥的人本事也不錯,不過似乎還沒有達到因人施藥的地步,效果要差一些。”
紅玉眼波流轉,落在手中的藥碗上:“公子把藥方說說,奴婢這就去重煎。”
翠環氣呼呼地插嘴道:“紅玉姐,別理他。伊大夫是什麼人,你最清楚!豈容他在這裡信口雌黃、任意貶低?”
紅玉淡淡地道:“那也得讓公子把話說完,至於藥方是否採用,我自然會徵詢伊大夫的意見,你急什麼?”
易天行笑道:“不礙事,我先將就著喝了,中午再調整藥方吧。”說著強忍疼痛、緩緩伸出手來,託向藥碗。
紅玉笑道:“不必勞煩公子,讓奴婢來吧。”
易天行只覺胸口如被千萬根針扎刺一般,錐心裂肺,知道自己傷勢太重、現在不宜逞強,也就不再堅持。
易天行服藥完畢,紅玉向他討要了藥方,即便出門而去,留下沒有好氣的翠環照顧易天行。易天行望著一臉慍色的翠環,笑道:“我似乎沒有得罪姑娘?”
翠環撇了撇嘴:“你敢得罪我,早就人頭不保了。”
易天行奇道:“那姑娘為什麼處處針對我?”
翠環冷笑道:“我可是伺候……”說著聲音一頓,接著道:“誰想伺候你這臭男人!看著你就煩!”
易天行心中隱隱知道怎麼回事,大感不快,怒道:“老子又沒有叫你救我?自作多情,還有臉來怪我?”
翠環聽得一臉驚愕,指著易天行吞吞吐吐地道:“你……你……罵人!”
易天行翻了個白眼,嘟噥了一句:“白痴,不會第一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