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念什麼?”
雷嘯天道:“滑(華)呀,這誰不認識,譬如‘這人真滑(華)稽’,我從小就會,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仇磊石道:“大哥可曾聽前人們怎樣念它?”
雷嘯天道:“一樣,我記得很清楚,沒有錯。”
仇磊石道:“看來,多數的人是念滑(華)了。”
雷嘯天道:“本來唸滑,自然人人念滑。”
仇磊石道:“這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大多數說對的事情,不見得對,這個滑字,根本就不應該念滑(華)。”
雷嘯天一愣,道:“我還是第一遭聽說,這個字不念滑(華)呢。”
仇磊石道:“這個字念滑(古)。”
雷嘯天道:“什麼?念骨?唉,骨是骨,左旁沒了三點水念骨,多了三點水,這個字就唸滑(華),沒聽有人說‘骨稽’的,只聽人家說‘滑稽’。”
仇磊石正色頷首道:“對,這就是小弟剛才說過的,真理有時在大多數人的盲從下,成殺人的劊子手。”
雷嘯天道:“二弟,你是說這個字真念古(骨)?”
仇磊石道:“本來唸滑(骨)。”
雷嘯天笑道:“還是沒有念(華)順口。”
仇磊石也報之一笑,道:“非但大哥念著不太順口,小弟還怕別人聽到的話,要說大哥不知所云呢,這……這就是真理!”
雷嘯天搖頭無言,突然,想起一事,道:“二弟適才行功正緊之時,此處突有隆隆之聲傳來,約有半個時辰始止,愚兄想……”
仇磊石介面道:“小弟聽得清楚。”
雷嘯天道:“何不前往一探,聽聲音似起自井……”
仇磊石道:“不錯,暗算大哥的那人,已將此井堵塞。”
雷嘯天神色一變,道:“此非枯井,何能堵塞?”
仇磊石道:“此井已廢置年餘,井水已極淺,而有現成的殘瓦碎磚,堵塞甚易,小弟由隆隆之聲判斷,對方人手不少。”
雷嘯天急忙道:“若真被堵塞,我們如何出去?”
仇磊石道:“目下剛剛進來,目的未達,正好藉此機會把要辦的事情辦完,到時候再研究出去的問題。”
雷嘯天見仇磊石毫無驚慌,認為必有良策,遂也將出路被阻之事,拋置腦後,一心探查要查明的大事。此時,雷嘯天方始注目四外,也首次發觀仇磊石早將火把熄滅,但卻依然有燈照明的原因。
原來這是一間寬敞石屋,東西約有七丈,南北五丈有餘,四壁皆安置著粗如人臂的牛油蠟燭,現在皆已點燃。
另外一條室內通道,不知通向何處,這石屋積塵數寸,一望即如,已有很多年沒人住著。
因為只有一條通道門戶,二人自自然然是順著通道而去,每人取了一支牛油蠟燭,照明緩行。
通道長僅丈餘,寬有五尺,左右皆無其他門戶,只在另外一端,開有一門,遂步入了通道。
乍出通道,在兩支巨燭照明下,不遠處赫然僕臥一具屍體,二人俱皆一震,彼此互望一眼,大步跑向前去。
雷嘯天稍遲,仇磊石業已到達,這具僕臥的屍體,下半身臥仆地上,上半身卻爬在一張長石凳上。
按這情形看來,死者生前似想爬於凳上,中途因傷、或因病重不支,遂這樣僕臥下來死去。
仇磊石在心急之下,竟以真力透傳巨燭之上,向石凳一掩,生生將石凳插穿一洞,故而巨燭依然放射光輝。
仇磊石首先仰望室頂,點了點頭,他暗自計算,這具屍體僕臥之處垂直而上,應該是那紅樓樓下的廳內左方,再上,必然是自己的書房,想起書房,自自然然記起了雷叔父,霍地將屍體翻轉。
雖然已經年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