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隔,但因地室通風而陰涼,屍體尚未腐爛,雖說因血已流盡,致面目下陷,卻仍能看出輪廓。
仇磊石目光一掃死者胸腹,立即發現那處致命的傷痕,虎目中難禁英雄淚落如雨,悲呼一聲:“雷叔父!”
猛然,雷嘯天一把將仇磊石推開,一因仇磊石心悲往事,根本未傷,再因雷嘯天用力極大,仇磊石被推出了兩步,幾乎摔倒。他身形一定,霍地站起回顧,只見雷嘯天神色慘變,雙手捧抱著雷叔父的屍體,全身哆哆顫抖,淚如湧泉。
奇怪的是並無聲音,但雙唇卻上下抖動,日紅如火,仇磊石恍然大悟,猛一頓足,到了雷嘯天身後。
此時的雷嘯天,因突然而來的意外變故,心神受了重大刺激業已神智失常,若再這樣耗下去,必然瘋狂。
仇磊石深知這一點,況已悟及雷叔父和雷大哥的關係,悄沒聲的暴然出指,將雷嘯天點昏地上。
然後將雷嘯天雙膝盤起,一掌震開穴道,並迅捷無倫的左掌壓於雷嘯天命門之上,揚聲道:“大哥請盡情痛哭一場吧,哭過之後,小弟有很多話講。”
雷嘯天神智復原,悲由衷生,抱起屍體號啕大哭不止,久久之後,仇磊石以奇特的敲穴之技,使雷嘯天恢復了平靜,道:“大哥,原來你是‘霹靂震天’雷鳴叔的長子。”
雷嘯天霍地一躍而起,突忽轉身,厲聲道:“二弟,你到底是誰?快說。”
仇磊石道:“先時小弟深受遺訓及雷叔父之諭,故而始終沒有說出內情,小弟曾說,十數年未出大門一步,並不虛假。”
雷嘯天沉聲道:“我沒問你這些,你是誰?”
仇磊石道:“大哥請莫激動,聽小弟從頭說起……”
雷嘯天厲吼道:“哪個要聽你從頭說起,我只問你是何人?”
仇磊石面色一寒,怒叱道:“大哥乍見雷叔父慘死屍體,故然難免激動,但激動就能替雷叔父報這血海冤仇嗎?”
雷嘯天初次看到仇磊石暴怒,不由一愣,仇磊石已接著說道:“大哥若有人子孝心,若想代雷叔父報仇,就請忍耐片刻,壓制下怒火和激動的心情,聽小弟從頭說起!”
雷嘯天氣勢被仇磊石正氣所服,業已逐漸冷靜下來,聞言點了點頭,但仍難止悲哀地說道:“二弟可知這……這……”
仇磊石走向近前,以誠坦的面目相對,道:“小弟知道,雷叔父就是大哥朝夕要找的尊人。”
雷嘯天一指乃父致命的傷處,道:“這……這下手的惡賊,太狠毒了些。”
仇磊石悲澀地說道:“先父母之死,還勝過雷叔父多多。”
雷嘯天道:“二弟,你到底是誰?”
仇磊石道:“大哥原宥小弟經年未敢吐露真情,實因怕訊息外洩,仇家遠逃或暗中以毒計謀算小弟……”
雷嘯天介面道:“愚兄也沒能說出身世……”
仇磊石道:“這是上蒼的安排,若小弟早知大哥是誰,至少在初見面後,即可來此‘紅樓’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小弟曾說,久居蘇州,但卻未出大門一步,這是實話,大哥,這‘紅樓’就是小弟的居所呀。”
雷嘯天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唉,二弟怎麼不早說。”
仇磊石低籲一聲道:“大哥,小弟恩師姓伍。”
雷嘯天驚呼一聲,道:“什麼?是……是盟伯?”
仇磊石頷首道:“正是他老人家。”
雷嘯夭道:“二弟,這真是從何說起,彼此要能早將身世說明,豈不省了多少事,二弟,你可知道子午嶺頭的孤墳……”
仇磊石急忙問道:“難道那是先恩師葬處?”
雷嘯天道:“不錯,是他老人家。”
仇磊石悲聲淚下,道:“為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