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嬌嗔道:“沒有事情,就不能問問你來了?”
說得劉嬤嬤與眾婢一笑,忙都退了出去,將室中的溫馨,留給小兩口子。
胤禛也不生氣,只是一面脫下朝服換便裝,一面笑道:“自然是能問的,越是在玉兒你心上,你才會念念不忘。”
黛玉登時紅暈滿腮,眉梢眼角也是輕嗔薄怒,道:“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十三學的!”
胤禛已換好了衣裳,坐在窗下椅上,只拉著黛玉坐在懷裡,正色問道:“可是有什麼訊息了?”
黛玉點點頭,將賈府傳紅花湯進宮,囑咐元春墮胎的事情細細告訴了他。
胤禛聽罷,冷笑道:“活該是他們到頭的時候了,膽敢墮下皇家子嗣,絕對是死路一條!”
黛玉詫異問道:“你是說,藉由此故,要抄了賈府?”
雖然心中微微有些刺痛,然則這是理所應當,也只得如此了。
胤禛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隻明黃色蠟封捲袖,竟是康熙下的抄沒賈府的旨意,含笑對黛玉道:“我只是問問你知道不知道宮裡的事情,瞧來,你的訊息也十分靈敏,你的國母鳳凰令用的倒是越來越嫻熟了是不是?”
黛玉輕輕捶著他肩頭,道:“什麼我的,你的?你的也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凝眸看著胤禛手中的聖旨,道:“我雖猜測到了些,只沒想到皇阿瑪下旨如此之快。”
胤禛道:“這樣的事情,不得不快,這可是太子殿下身邊人搗的鬼,如何能不快刀斬亂麻?”
黛玉望著聖旨半日,問道:“可能開啟我瞧瞧?”
想必康熙與胤禛也不會給賈府一個痛快的,倒是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胤禛卻收回懷內,擁著她含笑道:“你已猜測到了,再看也沒什麼意思,想問什麼,問我就是。”
黛玉歪著頭,“嗤”的一聲笑,才道:“好罷,我問你,是不是查封賈府的官用田莊?是不是抄沒除了外祖母以外各房裡的財物東西?是不是罷了賈府有罪男丁的官職?是不是不管男女皆不入獄治罪?”
聽著似無理,可是卻又極有道理,想想的話,康熙必定如此處置。
留著他們,卻過不得如先前一般奢華的日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復位,心肝活在油鍋中。
胤禛微微點頭道:“正是,皇阿瑪也不是嗜血之人,雖然痛恨朝臣與皇結黨營私,卻也並不想總是要人性命。再說,這賈府作惡多端,我豈能讓他們輕而易舉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越是讓他們如此生活,越是解恨!”
眼看著榮華富貴就在眼前,卻是抓不到得不到,在朝廷官場上闔府都抬不起頭來。
拍拍黛玉的手,胤禛問道:“你與我一同去可好?”
黛玉詫異道:“這是你們朝廷上的事情,且是傳旨查抄,我一個女人家去做什麼?”
“怎麼?你忘記了?在賈府中下毒之人?”胤禛的語氣淡淡的,可是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黛玉想了想,輕輕打量著他的衣著,笑道:“你去傳旨,該當仍舊是王服才是,如何才換了家常衣裳去?不倫不類!”
胤禛笑道:“誰說傳旨的人是我?只不過旨意在我手中罷了!”
黛玉一怔,隨即展顏笑道:“皇阿瑪倒是想得極周全,去傳旨的,是八阿哥罷?只不過,這道旨意是?”
胤禛扶著她起身,一面與她換衣,一面笑道:“因此你也不是神機妙算,今兒個終於猜錯了!”
黛玉隨即便明白道: “哦,你這個傢伙,騙我呢!這是皇阿瑪讓你便服察的旨意是不是?”
果然是反應靈敏,胤禛讚道:“真不愧是活生生的諸葛孔明,只說你錯了,你便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