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起的還有**滿面的黎老爺。若離在心裡快要笑出聲了,這兩個人還真是膽大,完全不把夫人的感受放在眼裡啊!
黎老爺進門就坐在了主位上,與黎夫人並排。雪煙妖嫋的走上前來,往地上‘噗通’一跪:“雪煙給老爺夫人磕頭了。”
雪煙這一跪一磕都響亮的緊,聽的若離都覺得骨頭疼。夫人卻仍然那麼惡狠狠的盯著她。
雪煙只是個姨娘,夫人沒叫起身,她也不敢起來。可是夫人這樣看著她,實在是讓她心裡害怕。雪煙忍不住偷偷望了一眼黎老爺。若離知道事情要壞,淡淡的將頭轉向一邊,不想再看。
黎老爺收到了雪煙求救的目光,心裡立刻就軟了下來。雖然雪煙一早就跟了他,可是名正言順的這還是第一次。黎老爺心裡難免偏疼她,嘴裡連連說:“快起來,快起來。”
黎老爺叫雪煙起來,見雪煙沒敢動。趕緊又轉向黎夫人:“她今早來得遲,那是因為我起得晚了。你別怪她,快叫他起來吧!”黎老爺的語調都透著一點著急和心疼。
果然,在黎老爺說完這一句的時候。黎夫人‘呼拉’一把掀翻了茶盞,不顧茶盞裡的茶水沿著桌子流了一地。黎夫人還不解氣,抓起茶盞就朝雪菸頭上砸去。
恐怕除了若離誰也沒料到,夫人會這樣一言不發的就動手了。雪煙本來跪在地上就離夫人不遠,又正抬臉看著夫人,這一下叫砸個正著。鮮血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雪煙清晨是打扮了一番才來的,此時一張俏臉上充滿委屈。額頭傷口還在流著殷虹的血。她用手輕輕捂住,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十分好看。
若離小聲吩咐問月,讓她去找外院的小廝請郎中。問月點頭悄悄退下了。若離仍像個隱形人一樣坐在廳裡,等著下文。
老爺一看夫人動手,立刻也不幹了,站起身一把拉起雪煙,衝著夫人大聲嚷道:“一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你若是不高興雪煙伺候,我大可以上外頭小戶人家再聘個二房回來!”
黎老爺這話一出,黎夫人的氣勢果然弱了不少。畢竟雪煙只是個下人出身,還好管教些,要是再聘個有些家室二房,黎夫人才真要頭疼了。
她面色上雖然軟了,嘴上卻不饒人:“老夫人不在,你只管去聘上十個八個,也不必管我死活。”
老爺聽她抬出老夫人,氣得嘴角直抽搐。指著夫人跺腳大罵:“老夫人要是看見你這德性,看她會不會把你給休了!”老爺說完,再不看夫人一眼,拉著雪煙袖子一甩,走了。
若離也連忙起身告辭。等她走出孝恬堂的時候,還聽到身後一陣清脆的杯盞花瓶落地之聲。
若離走出不遠,問月從半路上趕上她:“小姐,郎中已經去了雪煙的院裡。老爺也在那裡,還讚了您伶俐懂事。”
有了若露做對比,若離也覺得自己挺伶俐懂事的,“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見了?回頭也跟她們講講。讓大家心裡都有個數。”
問月連忙點頭答應,又對若離說:“現在日頭都高了,小姐一早起到夫人那裡也沒吃上早膳。踏歌他們還不知道,我先回去囑咐他們備上,等小姐回去正好可以吃了。”見若離點頭答應,問月一路小跑著去了。
若離自個慢慢走著,一邊想著黎府的這些事情。
其實夫人完全可以跟老爺好好吃個早膳,讓雪煙在一邊伺候著。等老爺不在的時候,再慢慢算賬。何必要這樣把老爺拱手送人。不過若離現在總算明白了一點,若露那又壞又蠢的性子可能就是因為遺傳了黎夫人的。
還有黎老爺今天說了要從外面聘二房,聽起來像是句氣話。但是若離琢磨著有了雪煙這個先例,按照黎老爺的性格,還真保不準要再娶幾個進來。到時候再回來一個什麼老夫人,黎府才算是真的熱鬧起來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