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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懶的回答,只蜷在僅剩餘溫的被子裡,一聲不吭。
青玉還在沒話找話,只有一個主題:娘不做飯,就全是孃的錯。
青璧有點不耐煩了,打斷她道:別叨叨了,你怎麼不做去?
這話卻堵不住青玉,她嗤笑一聲道:“小樣兒吧,跟娘一樣,就是個賭氣簍子,動不動就生氣,有什麼用啊?生了半天氣也不能解決什麼,改變什麼,倒是連累的一家子都不得安生,將來我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青璧翻了個身,背對著青玉,道:“懶的跟你說話。”明明看上去溫和可親,可青玉說話也著實刻薄。那可是親孃唉,受這麼大的委屈,生個氣還成罪過了?
她倒說的冠冕堂皇,還把生氣叫成蠢事。她要有本事,自己解決肚子餓的問題?什麼事都指望著娘,倒還有臉來指責。
青璧心裡生氣,又懶的又不屑的又拙於和青玉斗嘴,索性不理她。
青玉道:“你看你看,又耍小性了吧,我就說你跟娘一樣,還不承認……”
青璧呼的一下翻身坐起來,道:“就你嘴巧,有本事別跟我這耍耍嘴皮子。天天跟家裡人鬥嘴,很有本事麼?有本事別讓爹孃受欺負才是真。”
青玉怔了一下,隨即道:“爹孃受什麼欺負了,你這話好沒道理,不過是祖父跟爹要點子錢罷了……”
青璧真是恨鐵不成鋼,此時不過是仗著身量小,無形之中比青玉矮了一頭,實際上,分明青玉才是個沒長大的奶娃子。
青璧道:“你那榆林疙瘩腦袋,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我倒問你,祖父怎麼知道爹有錢?”
青玉笑道:“自然是爹今天才去了集上……”看青璧朝著自己冷笑,青玉心裡打了個突。是了,祖父怎麼知道的?自然是處心積慮的一早就盯著了。早不來,晚不來,專在爹手裡有了錢了才來。
他就是有耳報神,也沒這麼快。
青玉有些悻悻的道:“怎麼說爹也是祖父的兒子,孝敬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那八叔呢?他就不是祖父的兒子了?”青璧白她一眼,附加了一句:“白眼狼。”
青玉臉一紅,當即道:“你說誰是白眼狼?”
青璧奇怪的看她一眼道:“我又沒說你,你吃什麼心?”
青玉這才明白青璧說的是八叔沈四河。不禁心頭一陣煩躁,道:“你都懂什麼?不過是娘嘮叨兩句,芝麻大點的小事也當成西瓜大,都是親兄親弟的,有什麼可計較的?再說爹不是什麼也沒說麼。”
她最煩的就是娘什麼事都愛嘮叨個沒完,也不分時間、地點,又當著誰。在孃的世界裡,什麼都是消極的,整個世界的人都對不起她,都是跟她作對。聽著孃的嘮叨,就感覺人活著就是個委屈,連點希望都沒有。
她自己是最不愛聽的,寧可不待在家,跑出去外邊玩。
青璧也夠可恨的,這麼大點的小孩子,整天聽大人說話,還都一一記到心裡去,有什麼用?
青璧像是能聽懂她心裡的話一樣,並不一一解釋,只冷笑一聲道:“你等著瞧吧,親兄親弟……哼。爹是拿他當親弟看了,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拿爹當親兄長看。”
青玉忍不住要教訓青玉:“大人的事,你少管,你又不懂。”
青璧只悻悻的道:“你以為我想管?哼還說我不懂呢,我看你也不懂。”
“我——”青玉只說了一個“我”字,忽然聽到對面東屋突然傳來了石氏尖利的聲音:“從我嫁過來,這麼多年了,我得到什麼好了?伺候你們老的小的,吃的穿的,我落了什麼?都分了家單過了,我圖的什麼?不就是少受點閒氣麼?哪年的孝敬錢我一分都沒差過,憑什麼沒錢就跟我伸手來要?老八是少吃的還是少穿的了,他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