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都不掏,光去個佔便宜的?”
沈四海的聲音低沉,且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懣:“你瞅瞅你這女人,心眼跟針鼻兒似的,多大點事,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給我爹孃點錢花,能怎麼著?別吵吵了,煩不煩啊。”
035、勸架
035、勸架
冷風的呼嘯聲突然沉寂下去,可空氣中流動著的冷風依然有生命一般,無孔不入的透進了沈家的房裡。
臨近黎明,昨日燒的熱乎的炕已經慢慢的涼了下去。
青玉裹著被子,還是覺得身上冷。耳邊一聲高一聲低,都是沈四海和石氏的爭吵聲。她有些厭煩的用被子賭住耳朵,可還是無法抵抗這種彼此怨氣的騷擾。
石氏和沈四海就是一對冤家夫妻。
不管沈四海平時是多麼好脾氣的一個男人,他也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一旦觸怒了他的底線,他也不過是個最普通最平凡的人。
是人都有缺點,是人都有脾氣,也是人在氣頭上都會說出與平時性子相反的,極端和激烈的話來。
石氏又是一直壓在心頭多年的怨氣,一輩子都抒解不開。這麼多年,支撐著她繼續生活下去的,也不過是個忍字。她就盼著兩個孩子爭氣,將來都過上好日子,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沈四海卻總是在她剛把自己的脾氣按捺下去的時候,又挑起事端。他又從來不會好言好語的開解自己。
他永遠都是在為別人開脫。
在沈四海的心裡,眼裡,全天下就沒有一個壞人,沒有哪個人有壞心思,壞心眼。石氏都絕望的想,只怕天上、地下,都再也找不到一個像沈四海這樣善良、好心的好人了。
可就是這樣一個好人,無惡不赦的人在他那裡也可以得到饒恕,惟有石氏,但凡說一句話,在沈四海那裡都要被判以重重的刑罰。
石氏聽夠了這半輩子他對她的惡劣評價,除了小心眼,除了愛嘮叨,除了見識短,似乎再沒別的話了。
他從來看不到她為這個家含辛茹苦所做的一切。
也許看到了,可他從來不說,每次一說,必是她偶爾、無意中犯下的過失。就像這次,她也不過是小小的攀比了一下沈四河。都是親兄弟,都是沈老太爺的兒子,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就是一碗水端不平。除了無限度的縱容老八搜刮他,便是來好說話的,軟善的大兒子這裡來搜刮。
她和沈四海是夫妻,是吃著同一鍋裡的飯,睡著同一個炕頭,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誰比他倆更親密的了,她有些話,難道不能同他說麼?
可她開口,便觸了他的逆鱗,他還起口來,竟比所有牙尖嘴利的人還要刻薄。她本來就委屈,她本來不過是抱怨,可到了他這,竟成了不孝不忠不義的人。
這本應該站在她這邊,給她安慰、支援的枕邊人,竟然站到對面,和旁人一樣的欺負、討伐她,這不是把她逼的一點活路都沒有嗎?
石氏散著頭髮,把桌上的東西都揮到地上去,哭著道:“這日子不過了。你是孝順兒子,你就孝順你爹孃去吧,你娶老婆生孩子做什麼?你養不起老婆孩子就別養,就去孝順你爹孃去吧……”
沈四海也怒氣從生,石氏摔,他也摔,一時東屋裡怦怦作響,兩個人就事論事的戰事長級,變成了互相的指責、侮辱、謾罵。
青玉猛的把被子掀開來,道:“煩死了,就天天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吵吵,還有完沒完了,大半夜的,也不怕誰笑話。”
青璧不吭聲,小身子在被子下蜷成一個小鼓包,一聳一聳的,與其說是顫抖,不如說是在哆嗦。
青玉心裡一擰。她猜想青璧一定是在哭。
她雖不知道青璧在想什麼,可由己及人,也大致想像的到:青璧一定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