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都吞進了肚子裡。安靜森嚴的環境讓他們連開口說話的勇氣都提不出。
邵衍看到門房阿佟帶來一群鵪鶉似的客人來時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又不接觸外界訊息,家外頭炒到沸沸揚揚的新聞邵衍從頭到尾都不曾放在心上。這座宅子裡有一棟儲存完好的書樓,裡面的很多書大概是從很早很早之前就儲存下來的,雖然被人精心打理,但缺張少頁被蟲蛀都是常態。這些古籍涵括了很多邵衍不知道的內容,進去轉了一圈後他就不願意出來了,這幾天他把時間都消磨在了裡頭。上午又淘到一本說炒茶的,裡頭有許多工藝和工序他聽都不曾聽說,於是幾乎都忘記了答應要和組委會人見面的事情。
阿佟長得其實挺好,雖然因為傷疤顯得猙獰了一些,但以邵衍的膽子根本不可能被這點小不足嚇到。嚴家這座宅子裡工作的都是身體有些殘缺的人,說是工作,其實就跟養老差不多。他們早年估計都在嚴岱川他爸手下混飯吃,混江湖的人年輕時風光,但得罪這樣多仇家,到老能有善終的實在是少數。嚴岱川這種收留老夥計的做法邵衍心中還是頗為贊同的,總覺得對方的觀念和自己某些程度上十分相似。
阿佟帶人進來,看邵衍又在看書,十分自然地就上前將他手上的古籍給抽了出來。
老人家這段時間很照顧他,邵衍便也沒發怒,朝他微微一笑攤開手錶示自己不再看了,阿佟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挺喜歡邵衍的。嚴家這宅子一年到頭也未必有人來住,偶爾出去的時候街坊們看到他的臉總是一臉驚嚇。邵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後來待他的時候更是跟對待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阿佟也是做爺爺的年紀了,可惜無後,相處一段時間後著實是把邵衍當做親孫子來照顧的。
出去之前瞥到幾個縮在旁邊不敢說話的外國人,他忍不住又陰陰地瞪了對方一眼。領頭那人被嚇得精神一震,趕忙賠笑目送他出去。
眼見阿佟走遠,眾人心中都鬆了口氣。邵衍住的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可怕了,裡頭工作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門房花匠打掃衛生的哪一個看著都不像好人,和阿佟他們相比,長得眉清目秀氣質文弱清新的邵衍看起來簡直就跟天使沒什麼兩樣。
結果看向阿佟離開的目光都還沒來得及收回,邵衍方向一下子加重的氣勢立刻就將暗自腹誹的一群人拉回了現實當中。
眾人轉過頭,詫異地發現動作和剛才沒什麼不同的邵衍氣質瞬息之間陰冷了下來。他沉著臉靠在椅子裡看向眾人的目光中滿滿都是不耐,開口就道:“有話快說,我書還沒看完。”
這這這這……這畫風不太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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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幾乎是被人八抬大轎請回賽事裡去的,向來對參賽嘉賓眼高於頂的組委會成員對他的客氣到近乎噓寒問暖,事情解決效率之快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賽事組委會幾天之後就在公開場合表達了因接待時顧慮不周出現的失誤對邵衍的歉意,並且非常堅決地再次重申了大賽的公正公平,後續給邵衍穿小鞋這種事情自然不可能發生,哪怕邵衍真的實力不濟,在賽場上淘汰下他這種決定組委會估計也要做的束手束腳了。
一團亂序中有人理出了第一個線頭,後續的問題自然都變得好解決起來。媒體們雖然還是不肯放過譴責組委會差別待遇,但宣傳的重點已經逐漸偏移向了日後會監督組委會不出現類似錯誤的方面,關注這場風波的C國人都像打了一場勝仗那麼高興,親身參與進一場維權行動當中佔據上風獲得的成就感簡直和無與倫比。
C國的參賽廚師沾了邵衍的光,入賽後的地位一時也超然起來,前幾屆選拔賽莫名其妙被刷掉的情況也減少了許多。有人歡喜有人憂,這種情形對C國廚師來說是件好事,但在從前備受照顧的西方參賽者看來就不那麼可愛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