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瀟把案子都搬進了修生堂,但是上過早朝之後必然需要接見大臣,為了避免打擾到齊渃,齊瀟索性把會見大臣的地方放到了養心殿不遠處的暢詒園,等處理好政事回來一般都近黃昏。
一想到,今天精神尚好,前幾天昏昏沉沉都沒和齊瀟多聊上兩句,就更加的期盼著趕快見到那人,裳兒手裡給齊渃捏著小腿活絡筋骨,口中還念念叨叨的說著小綠和秋林的近況,猛地發覺對方一直沒有反應,抬頭瞧見她眼神期許的向著房門張望。
停下說打一半的話語,裳兒垂頭微嘆氣,繼續替齊渃按摩小腿,房間裡回到了一片寧靜,只過了片刻就聽到外面的騷動和請安聲,齊渃身體微抬就見房門開啟,齊瀟被侍女簇擁著來到榻前。
見今天齊渃精神不錯,齊瀟很是高興,連忙吩咐膳房做些易消化的小菜,又示意他人退下免得人多氣濁。
齊渃眼神濯濯的望著齊瀟,似是再看不到其他,裳兒停下手中的動作,替她重新掖好了被衾,識趣的行禮退到一邊,不去打攪兩人。
屋子裡除了裳兒只剩下一位貼身侍女,被齊渃灼灼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齊瀟用右手理了一下耳鬢落下的散發,轉頭吩咐侍女磨墨鋪紙以備批折,簡單說了幾句就坐到案前批折去。
齊渃有些不解也有些失落,還以為終於可以好好相處一番,沒想到對方竟然對自己置之不理,但是看到她認真坐在案前一卷卷翻看摺子,明白朝中大變又邊關戰事,必然戶部兵部諸多的事情。
這麼想明白,心裡倒是釋然不少,只是隨後幾天齊渃發現齊瀟似是有意迴避自己,說迴避並不恰當,因為每當自己昏睡或者精神不濟時,她都是溫情到了極致,陪伴在身邊小心呵護,生怕出現什麼狀況。但是每當齊渃精神有所好轉齊瀟便立馬變了副模樣,閃躲的目光讓齊渃又氣又惱,還有些許不知所以的擔憂。
過了三日,正好是三月初一的日子,朔月吃齋祈福,齊渃胃口已經好上許多,看到那一個個精緻可愛的粟米糰子,食慾大開的吃了好幾個,配上清淡爽口的野菌羹,實在美味的很。
見齊渃吃得香,裳兒自然開心,待盤子都空了,輕快的收拾去端上盤子走出內屋,正打算去拿下午的參湯,碰巧遇到回養心殿的齊瀟。
如實稟告齊渃今天的情況,得知齊渃胃口尚好,齊瀟面上一喜,推門踏入殿內,如往常一樣關切的問了幾句,便要去批閱奏摺。
而今天齊渃不打算就此罷休,還未等齊瀟提出,齊渃搶先一步道:“這幾日怪悶的,瀟兒同我說會話吧。”
正幫齊渃扶正靠枕的手一頓,齊瀟似有苦惱的蹙眉,“這幾日摺子有些多,裳兒快回來了,到時讓她陪你說個話吧。”
齊渃低下頭咬緊了下唇,心裡沉沉的難受,再抬起頭,一貫清澈的眸子竟然有些微紅,“陛下,你可還是在怪我隨皇兄帶兵入京?”
作者有話要說:倒計時:3
☆、第八十章 報
齊瀟瞳孔猛地縮緊,表情瞬時嚴厲起來;“為何有此想法,是不是那些狗奴才閒來無事嘴巴管不住,又是聽得什麼風言風語的;過來亂嚼舌根了!”
這話說的不響,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楚;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屋內的侍女太監包括裳兒,在齊瀟話音剛落之時;全片跪下;鼻尖點著地;不再敢抬首。
“陛下!”齊渃急聲喚道;呼吸一頓讓胸口悶悶的透不過氣;緩了呼吸見到俯首在地上畏畏縮縮的下人,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是臣……多慮了。”
齊瀟不自然的抿抿嘴,用餘光掃過後面的眾人,心裡異常的煩躁起來,雙眉微蹙表情凝滯不做言語,屋內空氣都變得沉重,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圍繞。
蓋在被衾下的右手握緊又鬆開,齊渃換上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