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表情道:“臣不該遊思亂想望風捕影,這幾日悶在屋裡久了,想是窮極無聊,還望陛下贖罪。”
“朕……”提起口氣欲要解釋,停頓頃刻還是閃躲開目光訥訥道:“戰事告急,大軍被困阿爾泰,這幾日兵部一直忙於此事,已上折請兵枔王率……”
說話戛然而止,齊瀟是想解釋這幾日為何忙於它事,而無閒暇多陪伴齊渃,但是話到如此只有滿滿的推脫,她齊瀟計深慮遠怎會連個藉口都說的如此蹩腳。
此刻身後眾人恨不得此時掏聾雙耳,兵部諸事多為機密,後宮眾人不得參政聽政,怕政事傳到後宮,現在聽去這麼多要是降罪下來,皮肉之苦都是躲不掉的。
數人的頭更是貼近地面,退也不是跪也不是,只能巴望著與金磚融為一體,不再讓人留意半分。
剛剛鬆開的拳頭又再次握緊,齊渃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蹩腳的藉口更是在尷尬的氣氛上點了一把作料。
胸口的繡金龍騰圖隨著齊瀟呼吸起伏,昭示著她內心不安,很久沒有這樣猜不透她的想法,齊渃無力的靠進靠枕之中,寬慰道:“枔王用兵如神,必可扭轉乾坤,陛下不用太過心焦。”
反倒是被齊渃安慰,齊瀟肩膀一顫,微微開啟薄唇似要解釋,睨了後面的那些礙事眾人,沒好氣的擺起袖子,命他們統統退出房間,像是得了特赦一行人叩頭謝恩之後,急忙退出內殿。
沒了那些礙眼的人群,屋內的氣氛並未得到化解,齊瀟嚥了口口水坐到了榻沿,從懷中掏出一樣物品,遞到了齊渃面前:“物歸原主。”
疊了齊整的帕子,不用猜想都可以知道中間包起的為何物,齊渃遲疑的接過喃喃道:“哪是物歸原主,本身不就是瀟兒的嗎。”
“當初贈與你了,哪還有收回的道理。”一時間語氣又變得盛氣凌人,齊瀟馬上反應過來不妥,索性閉口不再說話愣愣地看著那塊帕子。
捏在手中的帕子還殘留下齊瀟的溫度,柔軟質地之中有一薄片硬物,齊渃想起籤條上書寫的那首五絕詩,九死一生大器晚成,是造化弄人還是命中註定,一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她身邊。
被利劍刺穿的那一刻,齊渃真以為這次將是真正的死別,沒料到等自己從混沌中擺脫,映入眼簾的是她略有悲傷的睡顏,多少個日夜,半夜或者清晨醒來,周圍的景色或是陌生或者熟悉,就算死裡逃生的那天,都不及看到她在身邊來的釋然。
一直等不到齊渃回應,只定定瞧著手裡的帕子默不作聲,齊瀟有些不安,擔心剛才語氣把齊渃說惱了,左思右想只得放軟了語氣道:“為何不早些回來?”
還沉浸在回憶中的齊渃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迷茫,也就順著意思回答:“大軍南下,兵糧籌備多日,所以歸來晚了。”
哪知這句話一說話,齊瀟面色轉慍,正過身子背對著齊渃,聲音蔫蔫道:“誰說是和大軍一塊回來,我說的是,怎不提前告知我一下。”
這些齊渃當然也想過,但是當初齊浱對她防備甚重,若是被看出端倪必會打草驚蛇,齊渃何曾不是日日夜夜想念齊瀟,盼望著早些見到她,但是大局為重,在知道齊浱目的之後,就沒有考慮過一絲單獨回京或是傳信的打算。
面對齊瀟的責問,齊渃一時也做不了答,就覺得對著自己的背影似是賭氣,放下手中帕子覆上她右手道:“是我欠妥考慮,不過現在不是好好在這了嗎?”
“哪裡好了!”齊瀟嗖的從榻沿站起,甩開齊渃的右手,轉過身雙眉擰緊,“倘若影衛未能及時出手,倘若出血不止,你是要我再受一次噩耗?你在江州口口聲聲說的那些話,那我現在問你,換做是你,得知千里噩耗,會如何?你可知這幾月我是如何度過,你卻……”
激烈的言語在最後一字破音下停止,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