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曾構成了我這一念頭的敵對力量。我不悲傷我不難過,我不為自己有這種奇怪的打算而自責。我不需要懺悔,需要懺悔的是我的姐姐。我想,縱使她懺悔也不可能得到上帝的寬恕。不然,上帝又有什麼資格來做全人類的審判官呢?那我還有必要為人類而殉難嗎?事實是--媽媽瘋了,我流產了,而兇手就是我姐姐。
四月一日的糾紛停息,姐姐和姐夫默然的走下樓。我寫完日記就沉沉的睡去。清早,姐夫不知去哪兒了。姐姐跑上樓,氣呼呼兇巴巴的喊:“全部拿出來,否則我,我……”我感到好笑,一半也根本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我從被窩裡伸出頭,用手支起上半身,這幾個月來姐姐對金錢入迷的眼神和敲詐我的情景快速向我腦海湧來,我憤怒了,瞪大眼睛看著她,說不出話。“我告訴媽媽,說你死了。你不信,好,我就去。”她勇猛的衝了下去,像矯健計程車兵。我恐慌了。不好。我大喊:“我答應。”可她再也沒有回頭。我顧不上穿外套和鞋子,從床上蹦起朝樓下跑去。“咚~”天崩地裂一聲響,悲劇上演了,我一腳踩空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失去知覺。醒來時發覺是在急救室裡。不多久,看見媽媽又瘋又傻的從門外闖進來。蓬亂的頭髮,失去光澤的眼睛,胡言亂語的嘴巴和凌空亂舞的雙手。媽媽看見我的一剎那,呆住了,隨後衝上前來 摟住我的臉使勁親個不停,半分鐘後,鬆開我,對著我吃吃的笑,我向她招招手,可是她卻像躲避魔鬼似的的逃了出去,已經沒再來過。小紅她媽媽一直在照料我,聽她說:
那天一大早英把我媽媽家的大門搖得山響,並且大喊大叫。門開了,聽見她和媽媽大聲的對話。媽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就說:“燕--死--了。”說得很響,有幾個鄰居都聽得清楚。“燕死了,小紅打電話告訴我的。”媽媽沉默了許久,驟然大笑起來……
現在,我差不多能下地走路了。明天就回家去照顧媽媽。我要休息了。
1994年4月8日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今天剛把媽媽的屍體埋葬,明天就該輪到我 了。左鄰右舍的叔叔嬸嬸,大姐大嫂前來安慰我陪伴我,但媽媽都沒了,那些安慰的話還有什麼作用呢?姐姐啊,這可全是你害的。你是豺狼虎豹,你是天下惡棍中的惡棍。我哭了兩天兩夜,嗓子早啞了,眼淚也流盡了 。可你,竟然沒有來過。你害怕了嗎?還是你鐵了心腸?我不管,我要收拾你 。我將給你應有的報應,就在明天。
驅散好心的人們,獨自一個人在媽媽的靈前,思索著明天偉大的計劃。我,手執那把刻有爸爸名字的長柴刀照那人愚昧的腦袋砍去,狠狠 的,讓她償還這一切,然後我仍用那把到將的罪孽洗盡。我是否可以成為千古英雄,我不在乎。我只想她死,也想自己死。
在死之前,我還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包括現在把這篇日記完成並把日記本放置好,以期偵破者查用。我要這本日記成為最偉大的一套卷宗,在無盡的時間裡警告脆弱的人類。還有這房子,我要遺贈給無所依靠的老人和孤兒。最後,我得將那柴刀磨得鋒利無比。因為,我不想再成為一個失敗者。我去了。
日記到此結束。也許你還不滿足,要追問日記中提到的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也就是燕的姐夫和那幼弱的小孩以及五萬塊錢的下落,那我不妨簡略交代一下。那父子倆還活著,似乎還頂不錯。男人因為日記中所寫的事實帶來的罪責而受到了嚴厲的審訊和一段時間的關押,不過他打一受審就真誠的表示了改過自新的決心。那五萬呢?由男人拿出或陸續在男人的家裡搜到,而且也真有一捆是在五斗櫃最底層的角落裡找到。天網恢恢,引以為戒。
第一節
一. 海村
她;面如如碳黑的醜陋的姑娘;
*的敞開瘦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