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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們有一隻光明的耳朵,在那兒講話的是理智;另外還有一隻黑暗的耳朵,在那兒講話的是本能。在這個寬大的耳朵裡,有許多陌生的聲音在出主意。不管這個青年的愛情之夢是多麼純潔,某種濃厚的肉慾早晚總要插到他和他的美夢中間來的。意圖已經不很光明瞭。大自然偷偷地把慾念滲進了他的良心。格溫普蘭覺得自己在渴望一種充滿著誘惑的東西,蒂身上卻很少這種東西。在他狂熱的時候(他也知道這種狂熱是不健康的),他就在想像中改變蒂的相貌(也許是朝危險方面想),極力把她那仙女似的風貌改變成女人的形象。女人啊,我們所需要的就是你。

愛情不需要過於濃厚的天國情調。它需要的是發燒的身體,激動的生活,散開的頭髮,觸電似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接吻,有目的的擁抱。光想著星星,就會縮手縮腳。太空就會壓在你身上。談戀愛過分地想天國,就跟燃料太多的火一樣,火苗兒就給燃料問住。狂亂的格溫普蘭好像在做一個又美麗又可怕的夢;他擁抱著蒂,蒂百依百順,突然一陣眩暈,兩個人就開始了一種新的生活。“女人!”他在心裡聽見了大自然的這個深沉的呼聲。他像夢魂繞繞的畢格馬裡翁①一樣,冒冒失失地在自己心靈深處塑造了一個貞潔的蒂的形象;這個塑像的天國味兒太多,伊甸園的味兒太少。因為伊甸園就是夏娃,而夏娃是一個女人,一個有肉體的母親,世上的乳母,傳宗接代的肚子,乳水不斷的乳房,也是一個替新生嬰兒搖搖籃的女人。有乳房就沒有翅膀。童貞不過是母性的前奏。可是在格溫普蘭的海市蜃樓裡,蒂一直到現在還是一個沒有肉身的仙體。現在呢,他神思模糊地在想像裡抓緊了那根把每一個姑娘都拴在世上的叫做性的細線,想把她拉下來。小鳥似的姑娘們沒有一個能夠逃脫。蒂也像別的姑娘一樣跳不出這條規律。格溫普蘭雖然沒有完全承認,可是卻模模糊糊地希望她順從這條規律。他雖然不願意這樣想,可是卻不斷地發現自己又落在這個希望裡。他把蒂想像成一個女人。突然來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蒂不但是一個令人心醉神迷的仙女,而且還是一個刺激肉慾的女人;蒂的頭靠在枕頭上。他為自己這個對不起蒂的活見鬼的念頭害臊,彷彿犯了讀神罪似的。他盡力抵制這個纏住他的念頭。他不再去想它,誰知過了一會兒又想到這上頭來了。他覺得好像犯了強姦罪似的。對他來說,蒂彷彿是裡在雲彩裡的。現在他膽戰心驚地撥開了這片雲彩,彷彿他揭開了她的襯衣。當時正是四月的天氣。

①希臘神話中塞普勒斯國王,他雕了一個女像,起名叫卡拉黛婭,他結果愛上了這個雕像。後遇維納斯女神,賜給雕像生命,兩人結為夫婦。

這種天氣,連脊椎骨也有自己的夢想。

他邁著孤獨的人慣有的那種漫不經心的蟎珊的步於,信步走著。在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很容易越想越遠。他想到哪兒去了?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敢承認。他想到天上去了嗎?沒有。想到床上去了。星星啊,你們看看他吧。

為什麼說是情人?應該說是著了迷的人。被魔鬼迷住,只是一種例外,被女人迷住倒合乎正規。每一個男人都得忍受這種精神錯亂。一個美麗的女人簡直就是個女巫!愛情的真正的名字應該叫作“捉俘虜”。

我們是女人的靈魂的俘虜。也是她們的肉體的俘虜。有的時候肉體比靈魂還要潑辣。靈魂好比情人;肉體簡直就是姘婦。

我們一直在罵魔鬼。其實並不是他引誘夏娃,而是夏娃引誘他。是從女人這方面發動的。

魯西弗爾安安靜靜地打那兒走過。他突然看見那個女人,於是就變成了撒旦。

肉體是未知的煙幕。說起來也是怪事,它用貞節來引誘人。沒有比這個更迷惑人的了。這個不害臊的,還知道害羞呢。

這當兒折磨格溫普蘭,使他六神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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