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唐寧在裴元野的眼皮子底下鬧;
大一點的唐寧開始拉著裴元野去徒步和越野;
再大一點的唐寧,已經知道如何鼓動裴元野,讓後者開車帶她出去玩。
在裴元野面前的唐寧,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都是小四歲的模樣。
而在裴元野不在的地方,她早已經……自己撐起了一方天地。
-
說實話,唐寧會照著裴元野的路一步步地往前走。
裴元野學業有成,提前學習了很多知識,還從國外拿回了很多獎項。
唐寧的步子跨得沒那麼大,她總覺得自己的成績在裴元野的面前不值一提,畢竟她的一切都是裴元野教的。
她在他面前,好像永遠都只是個孩子和學生。
所以,唐寧不喜歡在裴元野面前去展現她獲得的那些成就。
而裝孩子和學生有個絕對的好處,那就是裴元野對她有求必應,並且從未對此表現出厭煩。
於是,得到了甜頭的唐寧樂此不疲。
-
然而,成長了還是成長了,唐寧不是真的傻白甜。
當裴元野還是把她當孩子,當裴元野對她說分開一段時間卻不給任何的解釋時,唐寧就覺得,他們之間的確需要時間和空間讓彼此意識到……他們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唐寧希望,三年之別,裴元野能夠意識到,她已經長大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會纏著裴元野要保護和陪伴的唐寧了。
而她的野哥啊……
-
想到這裡,唐寧由衷地誇獎。
“野哥,你比以前更厲害。”
真的真的真的比以前更厲害。
以前的裴元野總是按部就班,父母給他安排什麼樣的課程,他就認認真真地學完。
從不抱怨,但也沒有自我。
現在的裴元野,有著獨屬於他自己的光。
他身上屬於裴家的那一層色彩漸漸不見了,現在的裴元野,只是裴元野。
“我覺得裴伯伯雖然不希望你這樣,但他依然會為你驕傲。”
說到這個,兩人對視了一眼,裴元野的眼裡流露出一絲無所謂的酸澀。
無所謂,是因為現在的裴元野是一個獨立的人。
酸澀,也是因為現在的裴元野是一個人。
告別自己的家庭,在他退圈之前,他和自己的父母都只能是客套的路人關係。
雖有遺憾,但不後悔。
“認真點,你別轉移話題,我們結婚吧。”
裴元野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唐寧,他伸手摸了摸唐寧的頭髮,用手指仔細地描著她的眉。
“房子、車子、票子、戒指,我連禮服都選好了,就等你去試穿合不合身了。”
“……”
裴元野是真想結婚。
他和唐寧從小一起長大,他在她身上傾注了此生所有的心力,一點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任何一個人。
結婚,在兩人的關係上套上法律和道德的契約,在空蕩蕩的無名指上繫結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裴元野低頭,他把脖子上的玉牌摘下來,送到了唐寧的面前。
“它代表什麼意思,你應該不陌生。”
裴元野的本命玉牌。
那是裴母黎頌特意給他請的玉牌,玉是最好的玉,更重要的是,它獨一無二。
唐寧本來想調侃裴元野,說,連個求婚儀式都沒有,就這麼想打發我?
然而話到嘴邊,她看到那塊玉牌,就忘記了所有的事。
她一把“搶”過玉牌,把自己的脖子上一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