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莽撞衝來的船隻反倒是根本就無需擔心。
“都愣著作甚?射殺落水叛軍,難道讓他們游上岸不成?”王源大聲的呵斥驚醒了懸橋左右的所有守軍。他們頓時調轉弓箭居高零下對著下方水面上和大船上的叛軍們怒射。落水的叛軍們被凍得全身僵硬在水面上沉浮著撲騰說,他們便是近在咫尺的活靶子。就算是再蹩腳的弓手,也能在水面上輕易的找到目標。沒有落水的叛軍士兵也不能稱作倖運,巨大的撞擊和接踵而至的船隻之間的互相碰撞已經讓他們暈頭轉向。聰明的趕忙躲進船艙船樓裡,暈了頭的自然會被上方的羽箭盡數射殺。
短短片刻之後,河道水面上血水翻湧,將河道都染成紅色,無數被射殺的屍首浮在水面,身上橫七豎八的插著羽箭的箭桿。少數倖存者撲騰著往兩側岸邊遊。然而後方十幾條小船上的揚州數百名水軍圍攏上來,將他們盡數射殺。
三艘大船的船底都被撞破,冰冷的河水往裡洶湧的灌入。而因為相互撞擊而破爛的船身也早已失去平衡,在河水灌入之後,三艘船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傾斜沉沒。躲入船艙中的叛軍士兵麼哭爹喊孃的攀附在即將沉沒的船身上。絕大多數人在船隻沉沒之前便被逐一射殺。
後方四艘戰船上的叛軍也顧不得其他,意圖抵近救援落水計程車兵,然而城頭的箭支和弩箭壓得他們不得不後退,只能用弓箭加以還擊。他們也不敢過於靠近,越是接近狹窄的河道入口,水流越是湍急。他們擔心被風力和水流帶著衝向那片死亡之地,那麼便再也無法脫離了。
僅僅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三艘叛軍大船便成為了揚州運河河道口的新的障礙物。因為下方的大量沉船導致三艘大船隻能沉下半截,歪倒的船身還露出一小半在水面上,傾斜的桅杆和破損的風帆斜斜指向天空,難以想象,就在剛才,這還是三艘兇猛而至張牙舞爪的巨大戰船。而此刻他們已成殘骸,且三艘船上五千餘名叛軍士兵傷亡殆盡。
風呼呼的吹著,遠處河道上,叛軍的船隊中一片死寂。不知何時起,躁動的戰鼓聲已經停息,叛軍上下目睹著眼前的慘狀,一個個呆若木雞。嚴莊面色慘白,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他忽然意識到,揚州城恐怕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便能攻破的了,守城兵馬的手段似乎井然有序,應該有善守之人坐鎮指揮。而這河口的情形其實便是一座陷阱,如此寬闊的河道之中,已經被沉入了障礙物。看似可以輕鬆突進的河口之地,卻是死亡的陷阱。
“傳令錢侖趙世賢,立刻停止進攻,掉頭歸隊。傳令全軍,下錨紮營。等待命令。”
嚴莊匆匆的下達著命令,轉身奔向二樓的船樓。那裡滿臉失望的安慶緒正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他需要上去安撫一下這個怕是被剛才的場面驚到了的皇帝陛下了。
……
四艘大船掉頭倉皇而退,城頭的守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叛軍就這麼偃旗息鼓了。戰事進行了才一個多時辰,難道便真的將叛軍的第一次攻城擊退了不成?直到親眼看著四艘船隻回到敵軍陣中,並且敵軍的船隻全部後撤,擺出一副防守的陣型的時候,揚州守軍這才意識到確實是擊退了敵軍了。
巨大的歡呼聲從城牆上響起,士兵們高舉手中的武器跳躍歡呼起來。城頭的歡呼也迅速蔓延到城下觀戰的揚州百姓的人群之中。頓時整個城北的街道之中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人人喜笑顏開,彈冠相慶。繃緊了的神經頓時放鬆,僵硬的面孔也很快舒展,懸在嗓子眼裡的心也落到了肚子裡。這第一戰打得如此輕鬆,這著實讓人意想不到。所有的糾結擔憂一掃而空。
“談笑間灰飛煙滅,叛軍不過如此。哈哈哈,當浮一大白。”文士們道。
“這幫狗雜碎還妄想攻下咱們揚州,做夢吧。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百姓們道。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