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案豈不是又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怎的大將軍來了還是這般?虧我還以為我們遠山郡會迎來不一樣的光景。”
人群中失望憤恨的聲音漸大,這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冒出來。
“此案是那吳姓官吏審的,若是大將軍親自來,想來絕對和如今不同,不若我們都去求一求大將軍,之前有人求上門討公道,如今不就開審了?說不準這次也行呢。”
不少人恍然大悟。有人扭頭,想看看是何人出的這好點子,但是等望過去,卻尋不到人了。
蕭三郎一案的熱度一日比一日高,讓蕭家心驚膽戰的是,慢慢的有百姓再次聚在州牧府前。
這些百姓並非固定某一群,而是不定的,彷彿誰有空就往州牧府那邊去走一趟。
反正守門的衛兵別說趕人了,連聲呵斥也無,應該是可以的吧。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一個訊息炸開——
被一眾百姓祈求接手蕭三郎之案的霍霆山,順意民願,親手攬下了這案子。
蕭家。
“嗙啷——”
又一個精美花瓶落地,蕭雄一連砸了三個花瓶才稍稍解氣些。
“好他個霍霆山,竟耍著我們玩了那麼久。之前送禮約見那個屯長,對方一開始只收禮不回話,和只饕餮似的,也是他授意的吧。”蕭三爺氣急敗壞:“看我們伏低做小,數次熱臉貼冷屁股,他們指不定在背地裡怎麼笑呢,可恨!”
“父親,速速聯絡幾位叔伯吧,不然他們要帶走尚兒了。”蕭二爺急切道。
然而這話落下,外面有家奴速來報:“恩主,外面有一隊士兵上門,說得帶走三郎君。”
之前蕭尚也被帶走過,但帶走了,不久後又給送回來。
吳通海不敢折騰人,這些天案件審下來,蕭尚只被帶走了兩回。
蕭二爺眼前發黑:“不能讓他們帶走尚兒!”
秦洋領著一隊衛兵大搖大擺的從外面進來,衛兵踏過蕭家前庭的白玉磚,像利刃般直接刺入。
蕭家的家奴不敢阻。
待秦洋走到正廳時,裡面出來了人,來的是蕭家大爺。
就外表而言,比起熊茂的兇悍和陳淵的不近人情,秦洋要相對溫和些,他長了一雙桃花眼,似時刻都在笑。
老友見面似的寒暄了一番後,秦洋笑道:“事出有因,大將軍也是沒辦法了,還請閣下行個方便。”
蕭家大爺和秦洋對視片刻,最後喚來一個家奴:“領秦屯長去三郎住處。”
“大哥!”緊隨而來的蕭家二爺目眥欲裂。
秦洋對蕭大爺拱手作揖:“閣下大義。”
話畢領著士兵隨家奴走了。
“大哥,你怎能將尚兒送出去,這一去他會沒命的。”蕭二爺眼中有恨意。
蕭大爺面無表情道:“恨我不如恨你自己,養不教父之過,他會有今日,全都是你這個父親沒教好。我若是你,這會兒便會去查查他院子裡是否有懷孕的姬妾,至於那個兒子,二弟你當沒了吧。”
蕭二爺頹然。
蕭大爺轉頭吩咐貼身家奴:“你去我書房裡,取案上左側的那兩封書信,分別送去華家和齊家。”
“唯。”
秦洋將蕭尚從蕭府帶出來時,陣仗一點都不小。
手持長戟的衛兵分兩列行在蕭尚左右,隨秦洋一同往官衙去,若蕭尚脖子和雙手沒有被戴上三木刑具,倒是挺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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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搓搓圍觀的百姓譁然。
“真的將人抓了啊?”
“激動什麼,上一回不也抓了,但聽說只在官衙待了一個時辰不到,這蕭三郎又給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