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吧,上回我也看了,那回蕭三郎可沒有戴三木。”
“走走走,跟過去瞧瞧。”
跟隨的百姓隊伍越來越大,待走到官衙,已是烏泱泱的一大群。
蕭尚本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前些日又被打斷了手臂和胸骨,如今還被三木刑拘銬了一路,等到了官衙,他臉色發白,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搖搖欲墜。
待蕭尚一抬頭,看見高坐在堂上的黑袍男人,和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對上,竟覺彷彿有刀光劍影掠過,他腦子嗡的一下,而後雙眼一閉,直直往後倒。
居然是暈了。
堂中又是一片譁然。
霍霆山目露嫌棄,“這等軟骨頭也虧的蕭家肯養,若我兒長成這般,不用旁人動手,我自個掐死算了,省得還浪費麥飯。”
裴鶯也來了,她換了身男裝,坐在刀筆吏的位置。
這會兒見蕭尚兩眼一翻暈了過去,頓覺此人實在欺軟怕硬。
霍霆山遞給熊茂一個眼神,後者瞭然,大步上去,抓著蕭尚的衣領提起人,蒲扇般的大掌猛地揮過去。
“啪”的一聲,好生響亮。
外頭圍觀的布衣齊齊縮了脖子。
蕭尚被硬生生從昏迷中打醒。
如今的審判分為四部分,分別是:告辯、訊、鞫、論。
簡單的說,就是召集所有涉事人集體做個法庭調查,在這過程中,主審人對涉事人察言觀色,尋找物證和供詞的矛盾,再做最後判決。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代和漢代一樣,為了“辭服”是可以用刑的。
腫著半邊臉的蕭尚醒來,被摁著跪在堂下,聽上方霍霆山開始走開堂流程。
傳,涉事人和所有人證。
這一步其實之前有過很多回,吳通海審了那麼多次,回回都傳,傳到最後,許多人證都蔫了。
但今日再傳,一個個精神抖擻。
狀告人於前,人證於後,待都齊人後,開始陳述案情。
裴鶯坐在旁邊聽得直皺眉。
這蕭尚真不是人,不僅姦淫擄掠,這目標偶爾還有幼女,完事以後竟殺人滅口。
狀告方和人證皆說完供詞,按流程,該輪到蕭尚這個嫌疑犯說話。
方才蕭尚被上首之人震懾,如今他心有餘悸,不敢再直視霍霆山,遂將目光隨便移到別處。而這一看,他看到不遠處的案几後坐著一美人。
蕭尚混跡花叢多年,輕而易舉看出裴鶯是女扮男裝,他眼睛不由睜大,竟看愣了神。
“呯——”
驚堂木拍在案几上,發出一聲巨響。
不僅是蕭尚,圍觀的一眾布衣也嚇了跳。人多的地方容易吵雜,堂前匯聚了不少布衣,本該有幾分吵鬧,但如今卻鴉雀無聲,皆是噤若寒蟬。
霍霆山慢悠悠收回手:“人犯蕭尚拒不配合,來人,杖十。”
蕭尚臉色劇變:“大將軍,鄙人沒有不配合……”
話未說完,人已被熊茂單手放倒在行刑案椅上,而後熊茂也不摁著人,折身回去拿木杖。
蕭尚驚慌不已,方才他被這武將扇了一巴掌,如今半邊臉腫得老高,那邊耳朵還嗡嗡作響,此人力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