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這人, 絕對是那“大多”裡的一個,還是最高的那個。
“夫人且等著便是。”
蕭三郎被棄市了。
行的是絞刑,行刑那日裴鶯沒有去,但據說行刑之地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蕭三郎氣絕時,無數布衣拍手稱快。
與此同時,遠山郡日報也播報了這些新聞。那些沒到場的、對此事仍持有最後一絲懷疑的百姓也終於相信了。
彷彿頭上的陰霾被驅逐了一小片,心情舒暢至極。
一傳十,十傳百,議論聲頗大,竟隱隱有舉郡同歡之陣仗。
蕭家舉家閉門不出。
但有些事不是他們縮起來就能逃掉,蕭三郎被棄市彷彿給了百姓一個訊號,越來越多的布衣跪在州牧府前,狀告不公。
霍霆山讓衛兵將之整理成冊,然後在裡面挑蕭家的事。
一開始也不挑特別大的案子,從淺入深,反正是著手開始辦了。
雖然許多人沒看到最想看的,但這架勢赫然是拔出蘿蔔帶出泥,過往之事逐漸被翻了出來。
有人拍手,自然也有人驚慌。
蕭家熬了幾日,熬不住了,蕭雄約了華盡忠和齊騰二人會面。
蕭雄面色凝重,“兩位老弟,如今外面這勢頭不對,霍霆山已經開始著手辦理我蕭家,相信接下來就是其他家,若是任由其發展,後續咱們遠山郡的豪強都會被拔除個乾淨。”
蕭三郎伏法一事已傳遍,其他兩人自然知曉。
但對於蕭雄口中預判的未來,齊騰表示懷疑:“蕭老兄會不會多慮了,有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那霍幽州接手冀州,自然得找些事樹立自己的威信。蕭老兄你家大業大,是遠山郡裡的掐尖兒,霍幽州會盯上你也尋常。”
蕭三郎一個紈絝,沒了就沒了,至於接著翻出來的那些個案件,在齊騰看來都無關痛癢。
華盡忠沒說話,但意思也和齊騰差不多。
他之前確實是警惕種麥策,擔心發展下去會影響田地。但如今這不是沒影響麼,處置了區區一個蕭三郎罷了,後續那一系列在他看來也沒動蕭家筋骨。
蕭雄哪能看不出二人所想,當即將之前被打死的布衣和沙英有遠親關係的事也說了:“他霍霆山若只是普通的殺雞儆猴,何須一而再再而三戲弄我蕭家?”
華盡忠和齊騰面面相覷,未曾想裡面還有這一茬,但此時仍不覺得有何不妥,皆是出言安慰。
“或許那霍幽州是個要強的。”
“他們那等權貴最愛戲耍人玩,蕭老兄你且忍忍,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蕭雄見兩人還是不信,不由冷笑:“今日不信我所言,那就且看著,那霍霆山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會談無功而返。
待華盡忠回了華家,將二孫兒華乘風叫來了自己書房。
華乘風揖了一禮:“祖父。”
華盡忠開門見山:“你近日和州牧府那位小娘子相處得如何?”
華乘風坦言:“只見了兩回,孟小娘子性格直率,並非難相處之人。”
華盡忠皺眉不滿:“怎的只有兩回?如今對男女之防不似前朝般嚴苛,好友約見同遊多不勝數,哪個少女不懷春,吾孫當努力些才是。若是能娶得她為妻,霍幽州便是爾舅父。”
華乘風清俊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祖父,並非孫兒不想,只是孟小娘子每七日方有一日得出,其餘時間她得聽府中先生授課。”
華盡忠驚歎:“盛寵如此。”
女郎讀書,他還是第一次聽聞,且霍幽州麾下名士不勝列舉,旁人求都求不得些許指點,竟讓其為一個小丫頭授課。
華盡忠又道:“那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