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開啟。
肖江郡作為幷州內的權力郡縣,自然是非常繁華,早早有不少營生的商賈排隊等著出城。
而在一眾商賈中,有一支趕著兩輛馬車的商隊,他們自稱要去兗州行商。
待出城後,這支兗州商隊迅速捨棄馬車與貨物,和城外一直候著的另一支小隊碰頭。
秦洋等六人翻身上馬,打馬朝著燕門郡方向去。
惠康王以前夜夜笙簫,早上醒的遲,他的侍衛也習慣了。
石府中的平靜一直持續到花園處發現了屍體,而那四具屍體,正是惠康王這方的親衛。
奴僕推門入親王房中,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滿府好一通尋找,臨近午時,惠康王被找到了。
說來也諷刺,他就在自己房中的床榻底下。
他死了。
死在了肖江郡的州牧府中。
燕門郡,郡守府書房。
那日以後,裴鶯堅決拒絕任何賭博行為,下棋只是尋常下,不新增任何彩頭,若是霍霆山不答應,她便不和他對弈了。
霍霆山試圖遊說,丟擲的不少條件都令裴鶯頗為心動,但最後她到底忍住了,堅決不做賭狗。
兩人尋常下棋。
這會兒裴鶯坐在靠窗牗的小案几旁,身上披著一件薄兔裘,手上抱著湯婆子,她看著手邊的“車”,正琢磨著放在何處。
霍霆山坐在裴鶯對面,並不催促她,讓她慢慢琢磨。
他的目光落在美婦人拿起棋子的手上,那隻素手蔥白似的柔軟,指尖帶著嬌生慣養的粉調,落在粗獷的木質上,似連著那普通木頭也名貴了許多。
冬日易蓄脂,她的下頜比之秋季好像豐潤了些,還有……
霍霆山的喉結滾動了下。
“大將軍,秦洋在外求見。”衛兵這時來報。
聽到是秦洋,霍霆山心知事已成,他見裴鶯欲起身,便和她說:“夫人別跑來跑去了,就待在此處吧,秦洋他留不了一盞茶時間。”
裴鶯遲疑。
霍霆山眉梢微揚:“難不成夫人是見這局將要輸給我,故而現在想借故跑路?”
裴鶯抱著湯婆子徹底坐回去:“將軍莫放狂言,這局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霍霆山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秦洋風塵僕僕地進來,在看見書房裡除了霍霆山以外,竟還有裴鶯,他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
霍霆山手裡拿著一枚棄子把玩,先行問他:“這回出去,隨行之人可有傷亡?”
秦洋拱手作揖:“託大將軍鴻福,一切順利,且所有弟兄皆全須全尾回來。”
裴鶯聞言轉頭看秦洋。
霍霆山麾下不少武將,但這般嘴甜的,除了沙屯長,好像也只有這位秦屯長。
兩人都是掌大屯,動則千人。
裴鶯目光停留的時間比平常久了少許,秦洋心頭一跳,再次拱手:“也託主母您洪福。”
裴鶯:“……”
裴鶯移開眼。
霍霆山勾起嘴角:“那惠康王死在石連虎的州牧府中,想來那邊已亂如麻,接下來靜待便可。此行奔波勞碌,甚是辛苦,待你們歇息完,去陳先生那處領取獎賞吧。”
秦洋精神一震:“謝過大將軍。”
惠康王死後,他們這一隊人馬不敢放鬆分毫,生怕對方手中有信鷹,又或者快馬加鞭火速往下傳訊,故而沒日沒夜的趕路。
如今站在書房裡,秦洋一雙眼都是血絲,疲憊得很。
霍霆山沒多留他,彙報完直接讓他回去休息,也應證了方才那句,確實一盞茶都留不到。
霍霆山轉回頭,對上裴鶯的目光,那雙水眸有些愣,眼裡似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