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往前,想幹脆全貼在錦被上,卻被強橫的撈起來。
“以後夫人還會不辭而別否?”
裴鶯顫巍地小幅度搖頭。
“搖頭是何意?”霍霆山看著她。
她青絲散開,如水般滑到一側,露出一片雪映梅痕的白膩肌膚,那上面的緋痕有他鬍子扎的,也有其他。
“不會……”裴鶯臉頰枕在錦被上,雙眼無神。
“夫人自己說的話,往後記住了。”霍霆山抬手扯了她腕上的髮帶,而後將人翻過來。
就在裴鶯以為他要抱她去沐浴時,他重新攥住她的腿將她拉過。
窗牗外夜色濃郁如稠,隨著時間推移,千家萬戶的燈火一盞一盞地熄滅。
蒼穹下的城鎮逐漸靜了下來,野外的猛虎晝伏夜出,開始一日的狩獵活動。
從窩裡蹦躂出來的小白兔聽到些異響,警惕的豎起長耳朵,然而並無動靜,彷彿剛才聽到的都是錯覺。
兔兒蹦躂著去尋吃的,不經不覺走遠了許多。忽然,林間有一道黑影閃電般竄出,一把將那隻白兔摁在爪下。
白兔努力蹬著腿兒,卻無濟於事,被皮毛斑斕的猛虎一口一口地吞下肚,連骨頭裡的滋味都吃了個乾淨。
夜已深,城中房舍裡,有人貼著懷中人低語:“那避子藥別喝了,夫人為我生個孩子吧。”
金烏從地平線上探出點小尖兒, 日光將一線雲層染亮,黑暗被驅散,沉睡的小鎮被喚醒, 光亮重臨大地。
小販如往日般起了個早, 早早扛著自己的攤子到集市裡營生。
“鐵栓兒, 你昨兒有沒聽到馬蹄聲?我媳婦偏要說宵禁以後有馬蹄踏響, 可是我昨兒睡得早,也睡得沉, 沒聽見。”
“怎的沒有?有啊, 我還開啟窗偷偷看了呢, 一支騎兵隊, 裝備齊全,個個都帶著傢伙的,就算是直接上戰場殺敵也使得。”
“竟然如此?”
“還不止呢, 我還看到了咱們幷州的那位。”那小販用手指了指天:“那位的馬四蹄有白毛, 神俊極了, 我認得他的馬, 昨晚是他領的隊。”
有人抽了一口氣。
“這般晚還領兵外出, 莫不是咱們肖江郡又要變天了?別了吧,我覺得這位還挺好的,我有一老表,他正翹首以盼新田策在幷州推行呢。”
“不至於變天。旁邊的冀州, 再連著上面那一塊的幽州都是他的, 能變到哪兒去。待會兒早些收攤,去聽聽邸報。”
“你說得對。”
……
金烏逐漸爬高, 一個早上即將過去。
於許多小販而言,今日的營生已經過去一半了, 然而對於裴鶯來說,今日方開始。
她睡到日上三竿,臨近午膳時分。
裴鶯初醒的時候懵懵的,看著頭頂上的羅帳,不知今夕何夕。
好半晌,思緒回籠,榻上的美婦人神色變過好幾輪,可謂精彩紛呈。
裴鶯慢慢從榻上起來,昨晚混沌入睡時的記憶是那張溼漉漉的錦被,和依舊在興致勃勃擺弄著她的霍霆山。
榻上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