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這三千人皆是騎兵。這三千騎兵皆面覆一小塊麻布以遮口鼻,他們乘著最瘦的馬匹,持著生鏽的兵器,
沙英在遠處的山丘上,手拿著自己緊趕慢趕做出來的低配版望遠鏡,觀察著遠處關門的動向。
他經驗老道,那烏壓壓一群大致有多少他能看出來,“全部都是騎兵啊,瞧著不超過三千人。”
放下望遠鏡,沙英吹了聲口哨,天上盤旋的海東青側翼傾斜,盤旋而下。
沙英將藤紙從兜裡摸出來,又摸出根炭筆,刷刷的寫了一行字。事畢後將藤紙卷好放入海東青腳上繫著的小竹筒裡。
“回去尋大將軍吧。”沙英將海東青放飛。
……
裴鶯坐在帳中窗幃的小案几旁,案上擺著一大疊賬本,這是本月“裴氏”商號的賬單,開銷和盈利全由她對接,不經霍霆山之手。
“呼啦——”
一隻巨大的陰影忽然降下,長翼張開,鷹眸銳利。
裴鶯不由驚呼。
“烏雉!”那邊傳來一聲厲呵。
本來還想往前拱的海東青乖乖收起了雙翼,微微下蹲後身上的羽毛遮住了鋒利的爪子,倒曉得不如方才來得兇悍。
裴鶯有些驚魂未定。
“嚇著夫人了?”肩膀搭上一隻寬厚的大掌,在不遠處辦公的男人已來到裴鶯身旁。
裴鶯撥出一口濁氣,“無事,只是方才有些突然。霍霆山,你為何它叫烏雉,這名字取得毫無氣勢。”
雉,野雞,黑色的野雞。
堂堂萬鷹之神,還是身披漂亮白羽,居然比烏雲和烏夜差遠了。
霍霆山解開烏雉腳邊的竹筒,“我撿到它時它已奄奄一息,聽聞賤命好養活,就取了烏雉這個名字。”
小竹筒開啟,裡面的紙張滑了出來。
霍霆山拿出紙張展開,眉梢高高挑起,“等了這般多日,荊州軍總算出來了。”
裴鶯愣住,“可如今是大白日呢。”
“大白日才好,放不走多少漏網之魚。”霍霆山放下藤紙往外走,“夫人且在營中稍等,明日午時前,我帶夫人進沉猿道。”
時間緊迫,他放下話便往外走。
不過剛要出營帳,男人不知想到什麼又倒回來,在裴鶯疑惑的注視下,他長臂一伸將案上的海東青抓走了。
荊州軍出關的訊息令幽州武將虎軀一震,在場的有多少算多少,心裡皆是想:可算來了。
再不來,他們都要憋死了。
兵馬早已備好,只等任務分配妥當一聲令下。
“霍二、熊茂,我撥五萬人給你們,那三千餘人的司州兵交給你倆。”霍霆山給小兒子和熊茂分完任務後,看向陳淵:“陳淵,你另外領二千人悄悄繞到這批司州人馬的後方,倘若發現對方兵卒出逃給後方司州大軍報信,速殺之。”
瞥了眼窗旁的海東青,霍霆山補上一句,“也需注意天上飛禽,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現在荊州軍出關,他們也無需再忍旁側的司州軍小分隊了。
直接殺個乾淨,問起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