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裴鶯握住女兒的手,低聲說:“洛陽離了你長兄後,主事權會有一部分旁落到石太守手上。囡囡,我意欲讓石小郎君寫一封家書給石太守,這份家書你需看著他寫。”
她知曉石小郎君對女兒有意思,年少慕艾,她承認她自私的利用了這份感情。
孟靈兒轉瞬便想明白了,“孃親,女兒知曉該怎麼做了。”
女兒一口應下,裴鶯反而不放心,多說了句:“囡囡,除了看著他寫這封家書,旁的事都不需要你做。”
小姑娘笑道:“孃親,我明白的。”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又一日過去了。
這一日過得相當緊迫,在會議結束後,軍中快馬出發,直奔洛陽城。與此同時,大軍迅速拔營,日夜行軍奔向前線。
當初霍霆山是乘船去的望長壩,順風行船用了一日,如今大軍晝夜不停地急行軍,用了兩日方抵達。
在日上中天時,大軍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孃親,您好像起高熱了,得讓馮醫官過來一趟。”孟靈兒收回探向母親額頭的手。
行軍兩日,她們基本都在馬車中,平日長途偶爾還能小憩,但孟靈兒有幾次半夜睜眼都看到母親愣愣地看著車窗外,似乎整宿都未闔眼。
裴鶯似乎片刻後才聽清,她搖頭說:“在你長兄來到之前,不能讓他們知曉我病了。”
霍霆山已不在,若是讓旁人知曉她病倒,軍中定要再次生亂。
“可這如何行?病向淺中醫,身體不適就該用藥。”孟靈兒著急道,她如今已經失去父親了,不能再接著失去母親。
又是數番勸誡,卻依舊難以動搖母親的決心,最後小姑娘咬牙道:“孃親,對外就聲稱我病了,要醫官看診開藥,實則藥給您喝。”
裴鶯想了想,同意了。
金烏西墜,蒼穹一層層的黑了下來,夕陽將盡,夜幕即將來臨,而今夜是“霍霆山戰死”的第三個黑夜。
據傳已戰死的男人此時帶著陸續尋回來的三十個幽州兵,從林間繞路前行,同樣是日夜行軍,一直摸到了兗、徐二州聯軍的大本營附近。
因著打的是水戰,他們的大本營坐落在江岸邊不遠,且選址頗為講究,這是個“c”型的港灣口,兩山相連環抱,其內內凹陷成湖泊,可供戰船停靠。
霍霆山爬上高處,仔細考察了這方的地形,他眺望著遠處逐漸被夜色籠罩的港灣口,狹長的眼眸眯了眯。
“大將軍,這幾日兗州這邊派出的戰舟好像越來也少了。”李窮奇疑惑道。
第一日還有十來艘,從行駛方向看,絕對是朝幽、豫州二州那邊去無疑,但不知曉是去和豫州匯合、共同夾擊幽州軍,還是佯裝去與豫州軍結盟。
他們人手不夠,也沒有和幽州船隊取得聯絡,因此沒有答案。
不過第二日,不知何種緣故,雖說兗州軍照樣有船隊派出,但數量比第一日少了一半。
第三個白日,兗州直接停了往外派船隊。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從“大將軍戰死”至今,他們都沒有看到豫州船隊往這邊來。
這看著挺像,他們沒有結盟。
可若無聯盟,那夜為何豫州軍中有戰船橫衝直撞,莫不是豫州軍內被設了暗樁?一切都是內賊下的手?
霍霆山收回目光,“東西備得如何?”
說起要事,李窮奇很是苦惱:“條件有限,只尋到四艘船隻,且還是小舟。”
這四艘船是向漁翁徵用的,那些漁翁的船再大也有限,可想而知當真是“小舟”了。
霍霆山轉身下陡坡,“四艘也夠了。秋冬時節的夜間晝夜溫差大,江上容易起霧,有了霧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