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婦人閉著眼,氣息比之前平緩了許多,但那張芙蓉面上還帶著不尋常的紅雲。
伸手摸了摸裴鶯的額頭,她額上溫度沒之前滾燙了,但依舊還起著熱,霍霆山眼底聚起一抹陰鬱。
男人揚聲對外面的辛錦說:“速去將馮醫官請來。”
“唯。”辛錦心裡咯噔了下。
申時再請馮醫官,莫不是夫人的高熱還未退?
辛錦不敢耽擱,完全是跑著去請人。
馮玉竹一聽主院來請,心裡沉了沉,提了藥匣便走。
“文丞,她的高熱還未退,如今還需喝什麼藥?”霍霆山問。
馮玉竹嘆了口氣:“主公,方才某開的那副藥已是最佳,那藥都未使得退熱,再喝其他用處不大。為今之計,唯有放血。”
霍霆山是知曉放血能退熱的,但同樣也聽聞:“我記得此法似乎有弊端。”
馮玉竹如實說:“是的,畢竟是穴位虧空血氣,此法不適用於體質較差的病患。病患放血後會持續虛弱一段時間,更需仔細照顧些。”
霍霆山轉頭看向榻上的裴鶯,她睡得很安靜,臉頰紅撲撲的。
“放血吧。”他覺得她體質還挺不錯。
馮玉竹從藥匣裡拿出針包,將之鋪平後取出一根長針,“主公,煩請……”
“你就打算直接扎?”霍霆山斂著眉問。
馮玉竹稍愣,“有何不妥之處?”
霍霆山不滿地說:“你這針不用熱水燙一下?”
馮玉竹此前從未聽聞燙針這一說法,不過作為一名醫者,且提出建議的還是他的頂級上峰,馮醫官虛心請教。
霍霆山:“燙針是為了抑制針上的癘氣。”
馮玉竹聞所未聞,不過既然主公這般說,定有他的道理。
喚來女婢燒水燙針,針從沸水中取出後,都不用擦拭,面上的水很快蒸乾。
放血退熱,放的是少商穴、商陽穴和大椎穴,其中前兩者在手部,大椎穴在後頸。前兩者為輔,最後者為主。
放血從大椎穴放起。
霍霆山將裴鶯翻過來,讓她趴到他的腿上,而後再將她那頭如水的雲鬒撥到旁側,露出白皙的後頸。
這個過程中,霍霆山發現裴鶯醒了。
美婦人濃密的眼睫抬起,那雙帶著些迷濛的水眸看過來。霍霆山正要和她說放血之事,卻發現她又垂了眼,嘟囔了句熱後,便乖乖地趴在他腿上不動。
霍霆山眉梢微揚:“這是熱迷糊了?”
不然平日哪有這般乖覺。
馮玉竹開始著手放血一事,針扎入後頸再拔出,很快,雪白的肌膚上冒出猩紅的血珠。
霍霆山看著那抹紅色,莫名覺得刺眼。
大椎穴放血時,裴鶯很安靜,和睡著了一樣。
”主公,現需將裴夫人的手背朝上。”馮玉竹換了針。
霍霆山照做。
手上的神經多,扎少商和商陽這兩個穴位的時候,裴鶯嘶地抽了口氣,同時下意識想縮手。
霍霆山的手掌本來就搭在她手腕上,察覺到裴鶯的動作後立馬扣緊。
馮玉竹看著冒出來的血珠,忽覺有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馮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