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長著呢,父親莫要太過愧疚。”蕭氏忙道。
大家一想,可不是麼?成了一家人,以後多疼她一點,再多幫襯夏家便是,心裡光是愧疚,並無什麼用處。
“你派人去迎一迎夏家夫婦。”宣平候轉頭吩咐岑長安。
“是,兒子省得。”岑長安恭敬地答應。
“行了,我還得跟下屬商議正事,不多說了。”宣平候站了起來。
大家送他出去,方自散了。沒有一人提及,要夏衿將她的武功傳給岑雲舟,好多些保命功夫。
岑子曼並不知道祖父、父親和二哥不日就要開拔去邊關。她跟夏衿回房,高高興興地聊了一會兒天,便歇下了。
夏衿卻難以安睡。
跟岑雲舟交過手,學了一套據說是這世間頂尖的拳法,再加上這一陣對皇宮裡派來保護她的那幾名高手的觀察,她對這個世界的武功水平有了大致瞭解。
如果拼內力深厚,實打實的擊掌對打,這世上可能有好些高手比她強,即便是宣平候和宣平候世子岑長安,在這方面也不弱於她。但要說到身法的詭異與精妙,想來這世上沒幾人能比她強的。而論謀殺、逃命、下毒、喬裝打扮,以及猝不及防地忽然出招致人死地,更是無人能及她半分。
她的本事,可是集千年的武功精華所在,而且她還是專業幹這個的。
所以,即便是昨晚皇帝把派人保護她的幾名高手撤了回去,她也沒有任何不安,一覺穩穩地睡到了天亮。
只是今晚,她卻睡不著。
因為旁邊那幢正屋小廳的屋頂上,又來了一個人,而且呆在那裡一動不動,不像是遊俠路過的。
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她猶豫著。
這京城,不比臨江,高手如雲。大內裡的高手就不用說了,達官貴人家的護院,沒準就是民間的武功高手。而岑家的宣平候和世子岑長安,也有極深的內力。她要是在夜裡四處溜達,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發現。
更何況,朝堂向來波詭雲譎、手段百出,京城的水是天底下最渾的。她這一出去,難保不遇上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趁夜殺個人、偷個奸什麼的,司空見慣。她一小老百姓之女,只需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行,何必沾惹上這些麻煩?
這地方皇命大於天,為了救個病人,她就惹出了被禁在京城裡不得外出的麻煩。那麼將一些本事隱藏起來就很有必要了。那可是關鍵時候用來保命的東西,不可輕易讓人知曉。
所以自打到了京城,她晚上都是老老實實呆在屋裡睡覺,再不像在臨江城裡那般,到了晚上就滿世界溜達。
此時屋頂上有個人,放在臨江,她早就爬起來去看個究竟了。可現在卻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不該上去看看。
最後,她還是決定閉上眼睛睡覺,不去理他。
那人如果跑到她屋頂上來,她自然會警醒。
一夜安睡。
待她天明時睜開眼,屋頂上那人不知何時已離開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岑子曼興致勃勃地拿了一身胡服過來,遞給夏衿:“快,換上,我帶你去打獵。”
“打獵?”夏衿訝然。
昨天沒聽岑子曼說起呀。
“是我表姐一早才派了婆子過來,說大家一時興起去北囿獵場打獵,問我有沒有興趣一塊去。我一直說帶你去打獵,這下終於有機會了。”
夏衿倒也高興,將胡服換了,又問:“除了咱倆,還有哪些人去?”
如果方便,她想帶夏祁去看一看。男孩子,一定要多見些世面才有膽識。如果岑雲舟和夏祁能一起去,那再好不過了。
“我哥沒空。”岑子曼的臉耷拉下來,“邊關要打仗了,他過幾天就要開拔,現在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