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他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壺和茶杯震得“叮噹”亂響。
他在衙門裡做事,見過的人形形色色;再加上城府極深,他輕易不動怒。但夏衿彷彿手握著羅騫之命,只因為垂憐才隨手寫下方子的那股子倨傲之色,實在是把羅維韜氣得不輕。
羅夫人本就看不上夏正謙父女倆,此時聞言,臉色便沉了下去。
不過她極想得開,淡淡道:“這天下什麼人沒有?老爺不值當為他們生氣。”說著走到床前,倒了一杯茶,遞到羅騫嘴邊。
羅騫輕飲了一口,便推開了,問羅維韜道:“爹,那藥方……在哪兒?”
羅夫人只有這一個兒子,平日裡寵愛異常。如今他重病在床,時日無多,羅夫人對他更是有求必應。此時見羅維韜兀自坐在那裡,並不答話,不由得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發出“咚”地一聲聲響。
她拔高聲音,帶著絲怒氣問道:“騫兒問,藥方在哪裡。”
羅維韜這才轉過頭來,望了羅騫一眼,問道:“你想看看?”
羅騫點點頭。
羅維韜轉頭對丫鬟道:“去,到廳堂去,把地上那張藥方拾過來。”
丫鬟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將夏衿寫的那張方子拿了過來,在羅維韜的示意下,遞給了羅騫。
第二十三章 吐血癥
“夫人,這是夏郎中和他兒子,來給騫兒看病的。”羅維韜道。
“哦?”婦人冷淡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熱絡,看向夏正謙和夏衿目光隱隱有期待之色。
“羅夫人。”夏正謙施了一禮,知道這便是羅維韜的夫人,那羅三公子的親生母親了。
夏衿也跟著行了一禮。
“夏郎中有請。”羅夫人道。早已有丫鬟將簾子打了起來。
還在門外,夏衿就聞到一股子藥味。進了屋,這藥味就更濃了。不過除了藥味,屋子裡並無其他難聞的味道,四處收拾得極為乾淨整潔。
走到裡間門口,夏正謙忽然停住腳步,對夏衿道:“你在這兒等著,一會兒我叫你進去,你再進去。”
夏衿點了點頭。
羅夫人見狀,也不問原由,吩咐丫鬟招呼好夏衿,自己跟在羅維韜和夏正謙身後,進了裡屋。
“公子,請這邊坐吧。”丫鬟上前道。
夏衿擺了擺手,正要說“不必”,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羅夫人的一聲驚呼,繼而一陣亂響,似乎撞倒了凳子,打翻了碗碟,還伴著羅夫人的急呼聲:“騫兒,騫兒,你怎麼了?”
顯然是病人發生了危急狀況。夏衿顧不得其他,忙掀簾進去。
只見裡面迎面豎著一個紅木縷雕鑲玉石的屏風,轉過屏風,便是一張雕花拔步床,床上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正半躺在床,被羅夫人扶著,嘴裡大口大口地噴著血,有些血來不及從嘴裡冒出,汩汩地從鼻孔流了下來,那情景觸目驚心,十分恐怖。
“夏郎中,可有辦法?”羅維韜問夏正謙,他看上去倒還算鎮定,“我兒吐血已有半年了,情況越來越嚴重。丁郎中他們用銀針止血,又開了無數止血和防止吐血的方子,都無效。”
夏正謙正想上前用銀針給羅騫止血,聽得此話,身體頓時一滯,眉頭蹙了起來。
“爹。”夏衿走到夏正謙身邊,喚了一聲。
夏正謙微點了點頭,視線仍盯在羅騫身上,凝神思索。
過了一會兒,他向羅維韜問道:“三公子剛開始得此病時,有何徵兆?”
羅維韜嘆了口氣:“我兒平素頗喜練武,有一次出去歷練,跟人打了一架,受了點傷,回家後就開始咳嗽唾血,伴有痰症。本來這樣的小傷倒沒什麼,請個大夫看看,吃幾劑藥就好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