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讓它感覺無處下口,最終才勉為其難地咬住了小石頭後頸的衣服,把他拎起來,小石頭在空中劃了一個圈,不知道是吃驚還是高興,哇哇大叫起來,手中的包子甩來甩去。
“放他下來。”子柏風站在路邊,抬頭看著那羽鶴仙人,一雙眸子清澈明亮,沒有絲毫的畏懼與崇拜,似乎只是在看一個凡世俗人。
從瓷片曾經展現出來的景象中,子柏風知道這個世界是有這樣一些人存在著的。而且他自己本就擁有類似的力量,所以他只覺得好奇,卻並不覺得奇怪。
非間子低頭看過去,身穿樸素儒服的子柏風就那麼平靜冷淡地和他對視著,明明只是一個普通少年,眼神卻出乎預料的平淡,沒有任何普通人看到之後的崇拜與憧憬,那眼神是平視,甚至可以說是俯視。
就像是在高高的雲端之上,看著世間一切的旁觀者。
只是一眼,便如同看穿了非間子四十多載的生命。
那一刻,非間子這樣想著,這樣的心境,若是和他一起去山門修仙,怕是要逆天的。
只是下一秒,他卻又惋惜地搖了搖頭。
少年的身上,淡淡的靈氣逸散,就像是霧氣一般蒸騰,這是靈根深重的表現,但是在這樣靈氣枯竭的天地之間,這種無時無刻不向外逸散著靈氣的人,靈氣聚攏的速度,怕是還沒自身向外逸散的快。這個少年,怕是活不過二十歲,便會因為自身靈氣逸散殆盡而亡。
可惜了。
阻止了官差們揮舞著的木棒——事實上他們早就已經裹足不前,非間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子柏風。”子柏風回答道,他抬頭看著這個和自己看起來年齡差不多的仙人,“你呢?”
呵……非間子笑了,他下山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問名字,而且是用如此平等的態度。
“非間子。”
目送著非間子離開了,子柏風的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看到非間子,他便想起了下燕村的賬目上曾經記載的一項“玉稅”來。
事實上,下燕村的賦稅,相比其他的村子是較低的,因為下燕村還有一項特殊的稅金,那就是玉稅。
每三十年一次,以戶為單位,每戶人家繳納三塊玉石或一塊上好玉石。子柏風幫蒙城清算賬目時,發現這筆賦稅覆蓋了蒙城轄下大大小小的十來個產玉的村子。以每個村子五十戶記,每三十年就是三千多塊的玉石,這些玉石,都到哪裡去了?
記錄上寫的是“上繳仙人”。
只是,這三十年一次的玉稅,卻在十年之前,剛剛繳納過,十年過去了,現在的下燕村才稍稍恢復了生息。
但願……不是為了玉稅吧。
子柏風皺起了眉頭,有心想要去求證一番,卻看到前方不遠的地方,府君和落千山等人都站在門外,正在迎接仙人的到來。四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如臨大敵。
一時半刻,怕是沒人可以讓他求證了。
“哥,哥……”小石頭拉了拉出神的子柏風,指向了前方:“伯伯過來了。”
前方不遠處,子堅正站在街邊,茫然地看著那擁擠的人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
……
柱子揮汗如雨地拉著一輛板車從官道上快步奔跑著,柱子娘就躺在後面的板車裡,今天早上,柱子還沒出發尋玉,柱子娘就又犯病了。
“柱子,你慢點,別急,娘不打緊……慢點……”聽到兒子粗重如牛的喘息聲,柱子娘心痛兒子,口中輕輕嘟囔著。
只是柱子只顧著趕路,哪裡還能聽到她的唸叨?悶著頭就只顧著狂奔。
上百里地,一路跑過來,即便是柱子這種壯漢,也早就已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