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喉嚨裡幾乎要冒出煙來。
一聲鷹唳從天空中響起,巨大的陰影掠過了地上的板車,柱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一隻巨鷹在天空中盤旋著,巨鷹飛去的方向,蒙城已經隱約在望。
“娘,就快到了。”
但是到了城門外時,那官道早就已經被人擠得水洩不通,柱子在那邊啞著嗓子呼喊著:“讓讓路,行行好,行行好幫忙讓讓,我娘病了,我要帶她進城去看大夫。”
聽到他的呼喊,那些行人紛紛挪動一下身子,只是這裡本就是人擠人,很多小販好不容易佔了一個好地方,又哪裡肯讓開了?喊了半天,嗓子都啞了,也沒向前走出去幾步。
“讓讓,求求你們,行行好啊!”聽著自家老孃的咳嗽聲越來越急,越來越無力,柱子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柱子叔,這裡!這裡!”子柏風揹著小石頭走出城門來,小石頭騎在子柏風的脖子上,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焦急呼喊的柱子,把手中的一隻潔白羽毛揮得風車似的,興高采烈。
這隻羽毛是從那大鶴的身上落下來的,恰好落在了小石頭的脖子裡,現在就成了他的戰利品。
子柏風卻不會那麼沒眼力勁兒,看到柱子叔滿臉惶急,就知道一定是他老孃的病又犯了。
“柱子叔,二奶奶的病又犯了?”子柏風連忙跑了過去,低頭看去,柱子叔的娘越發虛弱了,竟然連咳嗽都咳嗽不出來了。
“我娘又犯病了,我帶她來看大夫,可這裡根本就進不去啊……”柱子急得都要哭了,現在他也顧不上討厭子柏風了,緊緊抓住了子柏風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了一隻救命的稻草。
“柱子叔,你彆著急,我們在這裡看著二奶奶,你進去找大夫,看看能不能把大夫請出來。”子柏風道。
“啊,我這就回來!”柱子一拍自己腦袋,連聲謝也來不及說,撒腿就跑,子柏風輕輕搖搖頭,一邊呼喊著,一邊又把板車推出了人群,拉到了人少的地方,找了一個樹蔭,停了下來,踮腳眺望著。
小石頭蹲在車轅上,手拿羽毛幫柱子娘扇風賣乖道:“二奶奶你別擔心,柱子叔馬上就回來,小石頭給你扇風。”
柱子娘強笑了笑,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一犯病就喘不過氣來,但是小石頭拿著羽毛扇風卻頂不了什麼用。子柏風看到一隻蒲扇就在板車後邊,拿在手中。
拿起蒲扇之後,下面掩蓋著的東西便露了出來,子柏風一看,頓時愣住了。
……
柱子一路狂奔到了醫館,正在稱量藥物的老郎中一抬頭,看到了柱子,就搖起了頭:“別再來找我了,我說過了,你孃的病已經沒救了,你再怎麼纏我也沒用。”
其實這已經不是老郎中第一次拒絕柱子了,但是柱子總是不死心,一次次帶著錢來。
“大夫!”柱子雙膝一屈就跪了下來,砰砰磕頭,一個接一個,似乎郎中不肯發話就絕對不會起來。
“唉……”眼看著地上的青磚已經被額頭上的鮮血染紅,老郎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這個辦法……卻不是你能夠做到的……”
“大夫,不論什麼事情我都能做到,只要大夫能夠救我娘,我願意生生世世為大夫當牛做馬……”柱子一句話沒說完,腦袋又磕了下去,大夫都開始心痛自己的青磚了。
“唉,你快起來,起來啊!”老郎中伸手拉起了柱子,道:“事到如今,普通的藥方已經不能救你娘了,我這裡有一個仙方,不過管不管用,卻還要另說……”
小石頭扇了一會兒風就累了,他坐在車轅上,就聽到板車後面悉悉索索的,似乎有什麼聲音。
小石頭左右看了一看,發現板車後面還綁著一個籠子,籠子是堅韌的藤條編成的,又浸了桐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