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爭執,也都平息了,沒什麼可追究的。”他道:“朕素來看在你的面子上對他忍讓三分,可他萬一將來在眾臣面前使性子頂撞於朕,朕也無法迴護於他。他與三郎不同,他手握重兵,又是朝臣,朕不便對他法外施恩,你明白麼?”我咳嗽,他拍著我的背,待我咳停了,他倒了杯水遞給我,我喝了幾口,搖頭不要了,他放下杯子。
我勉力坐起來,靠在他胸前,道:“皇上,待西征過後,你尋個小錯,讓二哥解甲歸田,好嗎?”他道:“到時候再說吧,你今天很乏了,早點安睡吧。”“皇上,”我閉上眼:“臣妾讓皇上為難了。”他道:“你家的人,愛朕的願為朕死,恨朕也說不定願朕早死,確是讓朕為難。換一個宮妃,朕也不必管他那麼多,該賞的賞,該罰的罰,該殺的殺,可是稚奴不同,朕不能隨性而處置。朕——也有七情六慾,稚奴,你說朕該怎麼辦?”我笑笑:“臣妾不知道。臣妾相信皇上會有處置辦法。臣妾愛皇上,無論皇上怎麼做,臣妾都無異言。臣妾今天跟二哥說了,上天入地,臣妾都追隨皇上,無論將來皇上是否愛臣妾如初,臣妾此心是不會變的了。”他輕輕嘆口氣,道:“你這些話無非是希望朕保全你一家,朕實不知將來事情會如何,故也無法先行給你承諾,總之,你的意思朕已明白,且行且看吧。若事情真到那一步,朕便依稚奴所說,先行將你二哥解職除名,或可保全他一條性命,其他的朕也不能做過份的了。”“謝謝皇上。”我道。他素來有計謀,既答應幫忙,找二哥一個小錯當是不難,二哥只有手上無兵,才可令人主放心。這是千古不變之宣。至於瀏陽王,倒不必去管他,反正他是永璘的親弟弟,是殺是放,那是他們兄弟間的事兒,用不著我多口。絮絮與他閒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88.逢瑞雪雙龍出世
永璘帶我去祭祀皇陵,依例二哥應隨行護駕,永璘怕他惹來閒氣,也沒叫他去。三哥倒是正經八百的,沒有往日嘻笑之色,進退有度,規矩一點不錯,所以永璘愛他,在人前,三哥給足永璘面子。
時間算的好好的,二十四日起程,二十五日在皇莊休息,二十六日到皇陵祭拜,二十七日回程,二十八日歇在皇莊,二十九日回宮,已是非常寬裕的了。若在往年,都是二十六日去,二十八日回的。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二十七日降了一場暴雪,耽擱了一天,二十九日才到皇莊,而且因雪阻路,到皇莊時已是深夜了。人困馬乏的,匆匆洗漱了,便上床休息。
這一睡便近了午時,永璘推醒我,道:“稚奴,要走了,再不走回去就不及過除夕了。”我想起身卻動不了,覺得不對勁兒,跟他道:“皇上,臣妾不舒服,怕是皇兒等不及要出來了。”他臉色一變,匆匆穿好衣服,開門叫人。
太監回說三哥早起探路去了,陸天放進來,伸手一搭脈便道:“皇上,不能走了,娘娘恐是動了胎氣,要臨盆了,請皇上速派快馬去宮中報信,接穩婆過來,娘娘只能在這兒生產了。”永璘急忙叫人回宮報信叫穩婆過來,一邊叫人去找三哥,我道:“皇上,你先去外屋等著,有平姑姑便行了。”他遲疑一下,搖搖頭,道:“生公主時朕也在你身邊,公主依然無事,可見那些話是不足信的。這裡不比宮裡頭,稚奴一向膽小,朕不能離開你。”回頭叫平姑姑:“速去準備臨產之事,屋裡再攏一些火盆子,勿使娘娘著涼。”平姑姑忙帶人去準備。永璘坐到床頭,握住我的手,道:“稚奴別怕,朕在這兒陪著你,陸天放,產婆來之前,你負責娘娘生產一事。”陸天放恭身:“是,臣願一試。”
我第二次痛之時,三哥進來了,渾身是雪,他將外袍脫去丟給宮監,急步走過來,問:“怎麼樣?”永璘道:“似乎剛剛開始。”三哥轉向陸天放,陸天放道:“臣於生產一事並無經驗,但剛剛姑姑看過,似乎尚早。”三哥嗯了一聲,對我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