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商業的城市看來簡直毫無生氣。
她再次感嘆這個因不斷受海盜困擾而趨近死寂的城市,其實它會這麼死氣沈沈,除了海盜肆虐外她的父親也功不可沒,因為身為武人的他最憎恨的就是隻會搬弄口舌講是非的文人和油嘴滑舌詭詐善變的商人,所以這二種人是很難在這城市裡有立椎之地。
她搖頭輕嘆,雖然無數次的向父親進言,仍不能開啟父親的心結,一個大城的居民,他們的生活形態竟是古老的以物易物,如此的不開化一旦出了城總是淪為笑柄,想起自己初離雅典城進宮伴讀時,從不明白為何老是被指指點點,原來當時的她活脫脫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從大城裡出來的鄉巴佬,在旁人眼裡更形可笑。
用力甩開從前的不愉快,她揚起韁繩,喝道:“駕!”隨著疾風颳疼臉頰,她腦海裡歸納出此處的一個優點──可以毫無顧忌的在城市裡縱馬狂馳。
此地居民的住戶之間另有暗道相通,平時也是在暗道裡進行交易,而這些不算寬敞的馬道,僅是供傳訊兵及大隊出征時之用,並不讓城內的百姓踏足其上。
凱克薩達公爵府第。
西門琉穗此時此刻體會到當時耀弟不敢敲天亦玄房門時的心情,她瞪著頭上由西門鈞親筆寫上的橫匾,一個個用劍刻劃而成的字充滿銳利的殺氣,攏起雙眉暗忖道:我該對親情抱持著希望嗎?這一趟我是否來錯了?
在她心底仍存在著對親情的渴望,她希望父母親能像對待耀弟一樣的對待自己,這次來其實也是在測試親情吧?!深深吸進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敲下厚重鐵門上的吊環。
等了一會兒門後傳來門板摩擦的隆隆聲,西門琉穗向後退了一步靜待裡頭的人出聲。
開門的是一個老婦人,她抬頭瞧見俏立在階梯上的西門琉穗,不但不感驚喜反而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幾個大步跨出門外捉住她的右臂,氣急敗壞的道:“天哪裡,郡主您怎地回來了?快走,快走,爵爺聽信賊人的話要拿您問罪斬首哪裡!”
西門琉穗聞言宛如被一個晴天霹靂打在身上,立足不穩的晃了晃,道:“父親要拿我問罪?還要砍我的頭?這是為什麼?!”她無法置信的低喊。
那老婦人是琉穗之母的陪嫁丫環也是她的嬤嬤,從小就看著琉穗長大兩人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她對西門鈞的重男輕女、琉穗之母對丈夫的恐懼服從感到鄙夷厭惡,他們可知道自己把親骨肉的心傷得多深?難道女孩子就不是他們的骨血嗎?!只可惜她人微言輕僅能不斷看著琉穗一次一次的失望,卻無計可施。
這次傻孩子大概會死心、絕望了吧?道:“郡主您還是快走吧,耀少爺被人捉走之後,爵爺找上丁利將軍談話,丁利將軍將帝君的死全推到捉走少爺的賊人身上,爵爺想也不想的就信了個十成十,他……”面對臉色死白的西門琉穗,她搖著頭再也說不下去。
西門琉穗臉上毫無一絲血色,她的父親是一個猛將卻非智將,心裡只有忠義,堅持武人不能說謊騙人的信念,他會相信紅盔將軍的話是很正常的,但他怎能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她?就狠心的定了她的死罪!
“孩子!”
老婦人看到象是自己女兒一樣的琉穗死寂的模樣,心下駭然用力搖著她,道: “醒醒孩子!”
西門琉穗受了幾下搖晃神智倏然清醒過來,悚然道:“我不能留在這裡,我還要去救主人……”她喃喃重覆著,掙開老婦人的手道:“嬤嬤我走了。”急奔下階梯拿起韁繩就要跨馬離去。
老婦人揮手催促道:“快走,快走,走了就別再回來了,這個家是容不得你了。”
西門琉穗知嬤嬤所言再真不過,心底不由升起一陣悲傷,但想到天亦玄等人危在旦夕,她嚴令自己要堅強起來,反正從小她就沒嘗過親情的滋味,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