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崢的目光只是朝旁瞥了一下,大手輕輕摁住了兩隻想動的小肉手,目光灼亮地盯著任蓮盈慢慢發紅的大圓臉,“你覺得,我一個大男人,能對一個臥病在床幾乎全身都無法動彈的小姑娘,做什麼?”
這話說得,說得……
任蓮盈咬了又咬牙,決定,繞過,“我,我才沒興趣管你想做什麼。要不是你在這兒,我早就醒了,才不會……”呃,靈體的事情可不能說。
屠崢目光微閃,復又清明,“這麼說來,比起那個任寶荷,你更不想面對我了?”
任蓮盈著實一怔,這傢伙在說什麼啊?!要不是因為老被他彈走一次又一次,害她錯失了好多關鍵情報,她也不會……
杏眼一瞪,“表姐夫,我才要問你呢!之前你不是答應過,不會再來出現在醫院半徑500米範圍嗎?你們當兵的說話都不算話,如此出爾反爾,對得起自己宣誓的國旗、祖國,和人民嘛?”
任蓮盈的大圓臉頰更紅了。她在鬼扯些什麼啊?!
屠崢的眸色更形愉悅,“現在又認我做姐夫了?”
“屠崢!”任蓮盈氣得大叫,聲音還挺大,震得病床似乎都動了一下,兩個人的氣息更加濃烈地交織在一起。
屠崢笑了出來,終於直起了身。他怕再逗下去,這大圓臉就要變成紅太陽了。
“原來,只是500米範圍。稼樹又慌報軍情了!”
“什麼?”
“稼樹也沒有如實回我說的話吧!”
又是如此篤定,自信,霸道兮兮的。
屠崢雙手抱胸,目光黑亮,看著床上的人兒,“我說我知道了,但並沒有答應。”
“屠崢!”任蓮盈又大吼。
“嗯。”屠崢很禮貌地點了下頭。
“你無恥。”能這麼有力氣地罵人,真好啊!看來,接上一個斷瓣的好處可真不少。
“彼此彼此。”
“誰跟你彼此,你別往自己臉上帖金。”
“你真的沒有故意在我面前裝昏迷?”
“做夢。”
“我以為你會說,地下的芝蓉姐姐都要氣得爬上來朝我吐口水。”
聞言,顧蓮盈微微一愣,想起了幾年前,他因為芝蓉姐姐車禍身亡的事情來找她解釋,求她原諒時,她說的負氣話。
——你不知道古來守喪必三嘛!對你們男人要求就輕了,只要一年。可是現在芝蓉離開都還沒滿一年呢,你就跟大婆婆家的那個顧寶蓮不清不楚、曖昧來曖昧去的。讓芝蓉姐姐知道了,都要氣得從下面爬上來朝你吐口水。
不過事後想想,她就覺得自己的埋怨很幼稚,很無理取鬧。芝蓉姐姐的車禍,不管怎麼調查都是場意外,連大舅嬸嬸都沒有再懷疑了。再說屠崢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職業也非常特殊,那時候出任務無法及時趕回來,其實也不是他所願。所以,第二年他再來找她時,她就原諒他了。只是,她最喜歡的芝蓉姐姐到底是沒了,多多少少,她心裡還是有些遷怒於他的,見面就很難給什麼好臉色了。
而且,他現在還這個樣子看她笑話,戳她痛處,出爾反爾,霸道無禮!
彈飛她四次了!
四次!
他們本來就是八字不合,就應該離得遠遠兒的,他還湊她這麼近,這麼近!根本就是故意的!
任蓮盈眼一閉,頭一別,憤憤地咕噥一聲,“我累了,想睡了,你看也看完了,快走吧!”
屠崢沒動,口上卻說,“看你說話這麼有力氣,顯該是好了不少,我也放心了。回頭我也該給陸叔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想他要是知道你這樣兒,應該會馬上從山城趕過來。山城那邊的高鐵到碧城這裡只需要……”
“你敢!我不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