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盈蹭地地下又睜開眼,身子都差點兒騰起來。無奈,現實中的**並沒有因為車禍而減多少肉,近200斤的噸位,這一動她就覺得後腰處拉得生疼。
屠崢見狀連忙摁住任蓮盈,手指在她身上點動幾處大穴,一邊叫她不要激動,保持冷靜。
“見父母這種事,有什麼敢不敢的。任蓮盈,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碰巧路過山城,去看了看陸父,他知道我要來碧城便託我來看看你,你怕早就交待在急救現場,要不就是急救室的手術檯上了!”
冷靜?!他要少說這幾句,她就不會這樣兒了!
“哼,你別危言聳聽!”她能活過來,全靠那朵祖傳的蓮花墜給她續命,那是媽媽的遺物,要救也是她媽救了她,幹他屠崢什麼事兒。
可惜這話還沒落,任蓮盈就感覺一處大穴被摁得生疼,大叫一聲,眼眶都震紅了。
“屠老崢,你,你……”
“老崢”這稱號,還是小時候他們一起玩,她調皮時給他取的歪號。他大了她七歲,她個頭又比其他孩子小很多,在他面前就是個小不點兒,可沒被他少取笑。
屠崢的面容卻變得非比尋常的嚴肅,口氣裡多了絲瘟怒,“任蓮盈,你差一點就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不知道陸叔知不知道你還生著奇怪的面板病,可是我很清楚陸叔要知道你出這麼大事兒,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他該有多難過、多痛心。”
一提到父親,任蓮盈的情緒便是一點就著。
她反吼了回去,“他陸盛喆有什麼好難過的。在別人眼裡,我早就是他的拖油瓶了。他現在有嬌妻幼子,家庭美滿幸福,事業順利高升。要是我死了,他倒省得清靜了。他已經有了一個可以給他送終的黑髮小子,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女兒。”
淚水瞬時崩落於面,模糊之中,一股溫熱的力量輕輕地蓋住了她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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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這兩人,也是有歷史的哦!
嘿嘿,各種暖萌小歷史,以後秋秋會陸續送上滴!
☆、25。我保證不打小報告
“對不起啊,盈盈。”
男人的聲音變得低沉柔和,又有幾分無奈。
床上的女子卻用力甩甩頭,顯是不願意讓那大手碰的。
男人只有苦笑著收回了手。
女子側過頭,依然流淚不止,聲音愈發哽咽。
人之常情啊!就算這嘴上說得再無情,人心都是肉長的,況且留在這心裡最深刻的怕還是那8年裡的各種好,可越是好,與後來14年的壞相較,就格外的疼!
屠崢也不知該說什麼,喚出姑娘幼時的暱稱,似乎也只是火上澆油,惹出更大的水患來。他的大手在膝上握緊又放鬆,最終還是忍不住心軟憐惜,伸手輕輕拍撫女子,好像小時候。
他七歲時,她在萬眾期待之中降生。自此,他奶奶幾乎每天都往任家跑,還總愛帶上剛上小學的他一起,教他做哥哥的責任和義務,要會帶妹妹玩,哄妹妹開心。那會兒長輩們聊天,他做完了作業很無聊,就會爬在搖籃邊看著小小一團的她,粉嘟嘟,香噴噴的小傢伙,真是……至今難忘。他一邊偷學長輩唱搖籃歌,一邊伸手拍拍她的小肚子,哄她睡覺。
不知不覺,拍著拍著,小小襁褓就長成了一個古靈精怪、調皮搗蛋的小姑娘了。而隨著年齡增大,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住手,誰讓你拍的!”
任蓮盈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出了聲。
屠崢方才從回憶中收回神兒,看著那張還溼紅紅的大圓臉,不禁微微一笑。如今這張臉兒,的確比不得兩年那如花嬌豔,倒是與她幼時愈發相似,依然顧盼生輝,百看不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