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靠得最近的刑麗、王曉燕等女孩們,一下都紅了臉。大家你瞥我一眼,你瞅我一下,小手打來,腳板踢過去,嘻嘻地怯笑出聲。
“哎,看不出來,這個軍哥哥竟然那麼大膽熱情哦!”
“可不是嘛!這不是當眾表白,是啥!”
“可是我聽說不是前表姐夫嘛?”
“那就是禁忌戀,多刺激啊!”
“好了啦!回去就回去——”
最後這當然是任蓮盈受不了一堆曖昧的眼神兒,大叫出聲想要蓋過那些明目張膽的竊竊低語。
“你,你讓開!”任蓮盈攘了男人一下,目光根本不敢直接那雙漆黑的眸子裡,兩點火光。
男人這方緩緩拉直身,全然成熟強壯的男性身體曲線,在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裡,展臂,收腰,開敞的黑色皮衣裡露出灰色毛衣包裹得鼓鼓囊囊的胸肌。這與在場,包括顧稼樹在內的年輕男子們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兩個級別的存在。若真要形容,那麼,男子們還是正在成長中的小樹苗兒,而男人已經是一座常人難以企及的巍峨高峰。
小樹苗兒和高峰PK,誰更具威懾力呢!
不言而喻。
所以,他根本都不屑於與他們爭論什麼,只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的眼神兒,就夠了。周沖和劉立波不由自主交換眼神時,心裡浮出的一股激流。兩人同時默默攥緊了拳頭,卻可能永遠也揮不出去的。
“蓮盈,你等等,你聽我說。”顧寶荷暗自咬牙,努力擠出了一副真誠懺悔的表情,又衝上前,“我……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太愛阿衝了……從你生病以來,他就很擔心,很難過,他一直想要幫你的,可是你又找了李學長他們……”
“等等,”任蓮盈突然自己轉回輪椅,面上赧赧退去,“你這說來說去,不會是說我找了李思倫,冷落了周衝,所以導致你可以趁虛而入?”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寶荷沒想到任蓮盈立即發現了她口中的語病,慌急地搖頭,心下卻是冷哼。
任蓮盈抿緊唇看著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心頭最終餘下了厭惡,“既然你不是在暗示我水性楊花,那麼還想說什麼?說周衝忍受不了我生病沒法和他在一起的寂寞,才跟你日久生情,好上了,上了床,一不小心留了種?”
這麼直白露骨,顯顯的打臉啊,還說得這麼順流兒,眾人倒真是驚訝於任蓮盈今日外露的銳利氣勢了。
以前,在眾人眼裡,任蓮盈就是高冷,不易親近,倒也不至於如此犀利,言語裡的攻擊性已經不是公主態,而是滿滿的女王風了!
“我,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蓮盈,我錯了,你別怪阿衝,求求你……”顧寶荷又想衝上前,但還是被那座小山給擋了個嚴嚴實實,甚至男人射來的警告目光更加嚴厲。
她只有就地一晃,跌坐在地,“蓮盈,就算看在我們也有一年多的同學情誼,不要奪走阿衝的組長之位。就算……就算沒有了那層關係,我們還是同學,還是好朋友啊!蓮盈,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只要你願意,怎麼責怪我都行,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阿衝,不要把我們踢出研究組,我們對這個專案已經研究了那麼久,已經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這時候你突然要趕我們離開,真的對阿沖和劉學長很不公平。”
女子俯在地上,聲淚俱下,旁邊不斷增加的圍觀群眾們忍不住開始指指點點,生出惻隱之心,同情的聲音漸漸加大了。
“要是你實在不解氣,我……我願意自動退出研究組,只要你別趕阿沖和劉學長走,讓他們好好完成專案研究,我願意做你要求的任何賠償,道歉,我都願意!蓮盈,求求你……”
最後一句懇求,顧寶荷叫得特別大聲兒,惹得不明真相的吃瓜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