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發生了什麼,不管以怎樣的方式,但最終的結果都可能是大規模的死亡。而他又感到奇怪,狼山一帶近無戰事,怎麼會有如此之多的腐肉屍骸呢?想到這裡,拉祜共招來駐牧狼山的右大都尉阿奇軲轆。阿奇軲轆聽了之後,向拉祜共稟告道:“乃是太子冒頓率眾操練兵馬,近來以獵殺走獸飛禽數量多少來論功行賞,激勵軍士。”
拉祜共一聽,起身走下虎榻,在營帳內來回踱步。猛然對右大都尉阿奇軲轆說:“速派人馬,看個仔細,若有風吹草動,立刻回來稟報!”阿奇軲轆聽了之後,站在原地不動,看著拉祜共說:“果真是太子訓練兵馬,以小臣之間,此事並無大礙。”拉祜共一聽,順手抓起一把短刀,手一揮,只聽得嗖的一聲,短刀擦著阿奇軲轆的耳朵,插在了對面的木柱子上。阿奇軲轆一驚,再看拉祜共一臉嚴肅,急忙說:“小臣這就帶人前往。”說完,便退出了拉祜共的營帳。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十六章 曖昧餘光
第十六章 曖昧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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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之後,春天開始覆蓋整個西域,浩蕩的春風從東向西,不間斷吹襲而來,一路開啟,也一路掩埋。陰山西側的龐大峽谷之中,綠草成蔭,流水潺潺,山上的森林松濤陣陣,金露梅和銀露梅也紛紛挺立起來,將形如羊腎的葉片披在身上,嬌豔惹人。峽谷之外,有一片闊大的樺樹林,林中的飛禽走獸成群結隊,在荒草和灌木從中出沒。牲畜們也好像受到了感染,不斷抖落鬃毛,你追我趕,就地*,一時之間,草原之上,陰山上下,空氣中流傳著濃郁的騷味和精液的氣息。
匈奴、東胡和月氏人,乃至丁零和樓煩人,也都覺得了這種來自身體的蓬勃的力量,他們看著牲畜肆無忌憚地隨地隨時交歡。這種原始的本能展露,揭示了人與牲畜相同的一面。溫煦的春光使得年老的頭曼大單于也春心萌動,不節制的床第之歡使得這個人更為蒼老,整個身體正像一隻患病的犛牛,慢慢地瘦弱、乾癟、頹廢下去。
或許是春天的召喚,抑或是來自某種久違了的慾望。這一天上午,頭曼在奴隸的扶持下,走出宮殿。到門口,猛烈的陽光像是一種洗禮,兜頭照射,頭曼打了一個激靈,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久居宮室於他而言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享受,但對於他的肉體本身而言,則是一種收藏和消耗。頭曼慢步走下臺階,無所遮攔地站在了陽光下面。
四面的山崗之上,茵茵的綠草預示了新的希望和生活,新鮮的樹葉像是嶄新的嬰兒,在風中不知疲倦地招手。就連單于宮殿之前的草地上馬蓮草也抖開了去冬的枯葉,換了一身新裝。無邊無際的帳篷像是盛開的蓮花,使得整個春天的陰山有了一種隆重的感覺。頭曼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疏鬆的身體驀然覺得了一陣輕鬆。這種輕鬆是長途馬上疾馳之後才會真切感到的,頭曼舒了一口氣,覺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激越和快樂。
頭曼叫人牽了他多年未曾騎乘的駿馬來——這是一匹東胡寶馬,身子長約八尺,但四肢短小,全身雪白,猶如玉雕,據說有夜行千里,日行八百的非凡腳力。奴隸們來到馬廄,套上籠鞍,以最快的速度把馬牽到了頭曼面前。頭曼一看自己心愛的坐騎,驀然發現,當年神駿的戰馬已然肥胖不堪,尤其是前蹄,長出好大一塊息肉。頭曼大喝一聲,負責餵養的奴隸見頭曼發怒,嚇得全身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