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狠狠刺痛了起來,像是被人活生生劃過一刀……
上警局前,他明明將文瞳送進房裡了啊!那時,應泀看她的衣物已被粗暴的自己全扯爛了,便用外套蓋著熟睡的她,輕輕將文瞳抱往客房走去。
他把文瞳安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後,仍沒有立刻趕去營救好友,而是又花了半個小時坐在床邊——只為默默的看著她。
千百萬個念頭在心裡打轉,應泀不解——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說她是妓女……可,她在肉體反應上卻又顯得太生澀了些?
說她是瞌藥妹……應泀也只有第一次見到她時,見到她神智不清的樣子,可那天幫她血化驗的結果竟是營養失調,更讓他大感疑惑!
曾經,他根深固的認為她拜金,可以為錢、為那包搖頭丸出賣自己,但隱隱約約的,應泀不願信文瞳真是那種單純為錢出賣身體的女人,雖然,他對她的瞭解的確有限……
這個女孩的雙眼是帶著愁、帶著秘密、帶著滿滿的無奈——好像全天下的擔子都落到她一個人的肩上一樣。
“你究竟經歷過什麼?為什麼要活得這麼辛苦?”長指愛撫著她性感的唇瓣,應泀沒有忘記她那時用這個部位帶給自己多大的驚愕、快樂、和挫敗。
“你,侯文瞳,大慨是除了應湄以外,第一個讓我產生這麼多情緒反應的女人。”一直以為女人的功用只有一種,沒想到,芭比娃娃除了賞玩用,還有調節心情的功能?
文瞳的存在,算是大開了應泀的眼界。
“好好睡,我們的帳還沒完。”眷戀的指頭輕擰了文瞳小巧的下頜一下,應泀才起身離開。
臨走前,明明還設了保全系統啊!
糟!剛才回來時太心急了,根本忘了檢查保全系統有沒有被破壞。
匆匆送戴烙回去後,滿腦子都是文瞳,一想到自己對誤會、還有今夜在車內那樣錯待她,他就覺得自己太該死了!
不明白是怎樣的壓力,逼使文瞳在那天為了奪回那包重要的證物而委屈自己、對他做出那樣的“服務”!也不瞭解是怎樣的情感,促使文瞳夜夜為一個沒良心的姐姐身陷險地、傷害自己。
應泀對這個奇特女孩的感覺,已從最初的好奇關心、到被欺瞞耍弄的憤怒、莫名其妙的佔有慾……變成了現在的焦心在意。
他不敢、也不願再一次回想自己剛才在警局裡眼文瞳的姐姐所說的話。
那只是一時情急、口不擇言罷了!這樣的小女孩,我怎麼可能對她對心動?一路上,應泀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本以為見了文瞳的面就可以將一切感覺釐清,可現在……
“文瞳?侯文瞳?”應泀揮去滿腦子煩人的問題,將電燈開啟,一室接著一室尋找文瞳的蹤影。
聽到自己氣息不穩的聲音,應泀真的迷亂了,他該怎麼解釋看不見文瞳時的憂懼?
終於,在找遍整座花園豪宅的六房三廳後,應泀來到頂樓的游泳池,在種滿景觀植物的角落找到縮成小小人球的文瞳。
“不要……不要離開……爸爸、媽媽、姐姐……別丟下我……”細微的聲音從她埋在彎曲雙膝間的小臉傳出。“別連你也丟下我……”
“醒一醒,文瞳,在這睡會著涼的。”低聲喚著,應泀試著別驚嚇到情緒顯然不太穩定的她。
即使放緩了語氣,那低沉的嗓音聽來仍有種雷鳴似的音律,轟隆隆的,伴隨光亮亮的閃電燦爛了文瞳黑暗、血腥的夢境。
蒼白得透明的小臉瞬間抬起,眼神是迷離而恍惚的。
“你……你回來了?”
他知道她在問什麼。“我回來了,我只是出去辦事情,沒有丟下你。那包藥的事已經解決了,你不必再煩了。”
應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