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但如今在燕王府待了幾個月,聽燕王派來的大儒們教導太孫功課,胡四海已經看清楚,那章沈氏所教的“道理”不過是婦人之見罷了,不但不夠光明正大,大部分還是有錯的。若是太孫依她所教導的行事,不但不能成為一代明君,還有可能會傷了忠臣之心!
可恨章沈氏,雖是太孫的親姨母,卻幾乎耽誤了太孫!
胡四海心中暗恨,面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他知道太孫對這位姨母還是很敬重的。
於是他勸道:“殿下若是覺得自己學識不足,更該用心學習政務才是。燕王殿下總是勸您多用功,一心盼著您能儘快獨當一面。您就看在燕王殿下這份心上,也該放下心中的顧忌,多向先生們請教才是。”
太孫深吸一口氣,又露出苦笑:“你說得對,既然我力有未逮,就更應該用心,免得拖了王叔的後腿。若是誤了大堊事,王叔自然不會怪我,我卻是沒臉再見他了。”
正說著,外頭侍從來報:“王爺來看殿下了。”太孫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親自出門去迎,不等他邁出門檻,燕王已經進來了,扶住他道:“不必如此多禮,你身份尊貴,本不該出來迎我的,以後也要謹守上下之分才是。”
太孫固執地道:“王叔是長輩,我怎能如此無禮?若是父親仍在,看到我在長輩面前失禮,也要訓斥我的。”
燕王嘆道:“你總是拿皇兄來壓我,也罷,今兒就算了,往後卻不該如此。你雖是我晚輩,但君臣有別,不該以私情壞尊卑。否則日後回到京裡,其他藩王見你這般禮敬於我,也要你禮敬他們,該如何是好?你年紀雖小,卻是儲君,萬不可叫人輕慢了去。”
太孫臉微微一紅,心下越發自慚形穢:“是……侄兒謹遵王叔教導。”
叔侄倆重敘了君臣之禮,各自安坐。太孫抬頭看了看坐在下手處的王叔,只覺得他雖然年紀輕輕,又穿著家裳衣衫,卻氣宇軒昂,一派威儀,更隱有幾分先帝之風,即便坐在下手客座上,也象是坐在主座上一般,心下又是一嘆,想起自己的贏弱模樣,越發覺得自己不堪了,一時間沉默下來。
燕王似乎沒有留意到太孫的沮喪,他的來意很簡單,侍從們報告說太孫午飯又吃得很少,王妃很是擔心,跟他說了,他便過來看望一下堂侄,看太孫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太孫臉色微紅,擺手道:“不是,侄兒只是有些胃口不好,並不是……並不是什麼大堊事。”
“為何胃口不好?”燕王堅持追問,“是菜色不合心意?還是心下不快?若是菜色不好,我就讓廚房多做幾個你愛吃的菜。這裡雖是北地,又正值冬日,在京龘城慣吃的一些小菜很難找到材料,但只要有心,也不是辦不到,我這就叫王府長史去辦……
太孫忙道:“不必了!王叔雖是好意,但這只是小事,何必勞師動眾?”
“這怎會是小事呢?你若是胃口不好,吃不下飯,身體遲早要撐不住的。事關儲君,再小的事也是大堊事!”
太孫臉又紅了,實在不好意思說他是因為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才會吃不下飯,只能期期艾艾地說:“我……我是擔心弟弟……他好不容易從嶺南迴來,沒幾天又去了京龘城,我擔心他會遇到危險,又得不到他的訊息,所以才……
燕王的神色緩和下來,柔聲道:“殿下,翰之也是想為你這個兄長出力,才自告奮勇到京龘城去的。若不是當年皇兄留下的那些產業都交給了他,只有他這個正主兒才能使喚得動,我也不會放他出去。你放心,他一切安好,我手下的人已經捎了信回來,說他已平安抵達京師,也聯絡上那些產業的管事了,並無人背叛,情況比想象的要好得多。若你實在不放心,我讓人給他捎個話,叫他寫信給你報平安,如何?”
太孫只覺得燕王處處為自己想得周到,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