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讓他知道,省得他傷心。”接著又轉頭提醒胡四海:“你也不要洩露半個字,知道麼?”胡四海連忙應下。
燕王又安撫太孫一番,最後道:“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去處理政務呢。你若有空,也過來瞧瞧吧。”
太孫低頭抹去淚痕,哽咽著問:“王叔,建文帝下旨讓您進京,若是不從,只怕他越發有理由為難您了,如今可怎麼辦呢?王叔這般鎮定,可是有了應對之法?”
燕王笑道:“能有什麼應對之法?我聽說安南的戰事又有了變故,這一時半會兒的,建文還騰不出手來對付我。我只說我病了,暫時不能動身就是。他若要派人來檢視,我自會演一齣戲給那人瞧。等到那檢視的人回去,北邊已經打完了蒙古,我這邊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還怕他什麼?”他拍拍太孫的手:“好了,我該走了,胡四海侍候你家殿下梳洗。”
燕王走了,太孫卻久久不能平靜,回想起今日燕王說過的話,還有過去在宮中的經歷,母親與姨母們的囑咐與教導,他就忍不住全身發顫。胡四海有些擔心地道:“殿下,您別難過了,廣安王又不知道,燕王殿下也沒怪您啊!”
“別說了······”太孫抬手捂住了自己流淚的雙眼,“他們越是對我好,越是對我寬容,我就越是無地自容啊······”
燕王走出太孫所住的院子,長長地吁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等候在外的謀士走上前行了一禮,低聲問:“殿下如何?”問的是太孫。
燕王只是一笑:“那還是個孩子呢,心軟得很,品性倒是不錯,實在是可惜了。”
那謀士笑道:“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如今不是承平年間,性情軟弱之人可是無法主持大局的。”
燕王只是一笑置之,正色問:“安南那邊可有進一步的訊息了?”
“已經示意章放假意投向馮兆東,並寫信勸服章敬了。馮兆東貪功,雖還未全信,卻已經有了幾分意動了。我們安排在他身邊的人也勸了不少話,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贏得馮兆東的全盤信任,將西南兵權奪下。”
燕王點點頭:“讓他們小心些,別叫馮兆東察覺到不對,但也不要拖得太久,還是要儘早將那幫逆臣拿下才好,留得久了,只怕容易生變。”
那謀士有些遲疑:“不過是幾個漏網之魚罷了,想要拿下,隨時都能辦到。但如今我們正需要利用安南局勢牽制朝廷······”
燕王擺擺手:“袁先生,我明白你的用心,但那畢竟是我大明的將士,戰事一天不結束,他們就一天身陷險境,況且大軍在外,消耗也很大,當地百姓負擔更重。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私心,便叫百姓與將士受連累。”
那袁先生心下歎服,恭敬地應了,又道:“早些奪得西南兵權也好,到時候,即便朝廷要利用馮兆東對付我們北平,也是無用了。不過眼下還要看京裡的廣安王能否成功照計劃進行了。王爺,您看……是不是再催一催廣安王,讓他加緊行事?”
燕王頓了頓:“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催一催沒什麼,但不必干涉太多。”他嘴角微微翹起,“那頭狡猾的小狐狸,滑溜得很,我還有些慶幸,要算計的不是他呢。”
北平催促的信件沒幾天就到了朱翰之手上,他看著信上的字句,皺了皺眉頭。
屬下來報:“公子,人到了。”
朱翰之頓時振作了精神:“快請進來。”
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身上穿著錦衣衛最低等小兵的制服,臉上隱有狼狽之色,看見朱翰之,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吭聲。
朱翰之微微一笑:“裴三爺,鍾二爺,久仰大名了,你們願意光臨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