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阜也沒料到義軍會如此狡猾,但是兵敗如山倒,他根本就無回天之力。所幸,他這支官兵的主力並無太大的損失,有蔣文龍領三千人馬阻敵,這使他們能夠安全地後撤十里紮營。
甄阜營盤還沒有紮好,兩側卻又殺出了兩支義軍,正是王鳳和王匡所領的新市兵。
這招奇兵突出,再次殺得甄阜措手不及。他本來還在慶幸自己的主力尚儲存著,此刻被王鳳和王匡自兩翼一陣衝殺,頓時再次潰敗。
甄阜的兵力雖然比義軍多,但是值此正在紮營、防禦大松之際,哪能阻止義軍的衝殺?
他確沒料到王鳳和王匡竟然伏兵於此,這支義軍本來是被他們追殺的,可是這一刻卻奇蹟般出現在這裡,那麼追殺王鳳的官兵不用說也是遭到梁丘賜同樣的命運了。這一刻,他才真的明白中計了,可是已經無法挽回,這也並不全是他的錯。
當甄阜領人退到湖陽城下之時,天已經大亮,早已是日上三竿了,可他們在城下所見的,卻不是官兵的旗幟,在湖陽城頭到處都立著下江兵的旌旗。這使他的心更是驚駭,知道王常自他的後方又奪下了湖陽城,他哪裡還敢再在城下停留?於是領著近兩萬殘兵繞過湖陽城,向新野集退去。
雖然他的兵力尚盛,但是兩萬戰士根本就沒有鬥志,是梁丘賜和追擊王鳳義軍的殘兵會合之後的,他近五萬大軍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尚有一些散在各地未能聚集,但至少已經損失了兩萬餘,他哪裡還敢有攻湖陽的念頭?後面的追兵已經夠他受的了。
湖陽城內並無義軍大開城門來追,這讓甄阜微感到奇怪,但卻也暗自慶幸,只要他能與新野集的守軍會合,那時便可憑水路堅守,重整旗鼓,待嚴尤的援軍趕來再與王常大戰。他有點不服氣,但是他確實失策了。
甄阜不斷地派大將斷後,以保證大軍能夠不受追兵之擾,但是這近兩萬大軍急行,速度也難以提高,這些留下斷後的大將根本就只能擋義軍一時。
“將軍,我們這樣走不是辦法,前面是和合谷,不如我們紮營穩守,派人去搬救兵,再從長計議吧?”一名參軍憂心忡忡地道。
甄阜本想趕到新野集,但是看到這大批戰士已開始煥散,且行動遲緩,而此地距新野集尚有數十里之遙,只怕還沒趕到那裡便已被追兵追上,不由點頭道:“好,在和合谷紮營!”
大軍只行了三里之地便趕到了和合谷之外,和合谷是由兩個平緩的山坡夾成的一個坡度極緩的山谷。谷中有條小河,倒可以寒風擋寒,雖然並無天險可憑,卻可以兩邊的山坡為屏障阻擊敵軍,至少也可以支援數日。
“將軍,你看!”一名參將來到谷口,臉色極為難看地指著谷口的一塊高大木牌道。
甄阜也神色大變,木牌之上竟以血寫著六個大字——甄阜命喪此地。
“全軍備戰!”甄阜剛喊出這幾個字,一陣箭雨飛灑而下,金鼓之聲大作。
甄阜大驚,自馬上倒射而出,再抬頭之時,他的戰馬已經釘成了刺蝟,那參將也已死於亂箭之下。首當其衝的官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便已被射殺。
甄阜奪過一匹馬疾速向後方的大軍趕去,他目光過處,和合谷上迅速升起了數千面旌旗,顯然這裡已有敵人的伏兵。也便是說,他想扎軍這山谷之中那已是不可能了,心中不由得大恨。
當他逃回大軍之中時,身邊已只剩下數十人,那探道的數百先鋒幾乎死光了。他本想親自去考查一下和合谷,如此看來,他確實又犯了錯,身為主帥,根本就不能親身犯險的。
“傳我號令,大軍繞過和合谷,急趕新野集!姓子都聽令!”甄阜高喝。
“末將在!”姓子都已經知道了甄阜要他做什麼,到了這種時候,甄阜的手下已無多少可用之將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