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之前那般,沒有焦距,此刻那裡面黑沉沉一片,鋒銳,冷冽。
蘇夏本能的繃緊神經,直覺無處遁形。
腰上的手不撤,她沒法起來,只好半趴著,視線飄忽。
男人的喉結上還有很淺的一圈牙印,提醒她,剛才自己頭腦發熱,做過什麼。
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醒的。
知不知情。
被那道化作實質的目光注視,蘇夏終是受不了,“看我幹什麼?”
沈肆乾澀的薄唇開啟,“好看。”
他的話語裡不夾任何戲謔玩笑成分,認真嚴肅。
所以蘇夏才這麼難為情,耳朵發燙,“……膚淺。”
下巴被捏住,她的臉被抬了起來,男人的氣息闖入,夾雜著淡淡的藥水味。
口腔的溫度攀升,蘇夏閉著眼睛回應,暈暈乎乎的。
老天爺今年對她特別關照。
她的生日願望是沈肆能夠恢復,不久,他恢復了。
來德國,希望沈肆的手術成功,眼睛好起來,現在也實現了。
鼻尖抵著男人,蘇夏的唇間溢位一聲嘆息,感恩。
她從來不知道,老天爺竟然也會對她這麼好。
似是察覺蘇夏在走神,沈肆輕舔她的口腔粘膜,她的身子一陣顫慄。
頃刻之間,蘇夏的思緒連同意識遭受重擊,四分五裂。
她抓著沈肆的病服,眼角潮溼,撥出的氣息斷斷續續的,缺氧的感覺逐漸加深。
蘇夏求饒。
沈肆退開,拇指摸著蘇夏紅|腫的嘴唇,來回摩|挲著,他的呼吸粗而沉重,眸子裡深諳一片。
卻在這時,蘇夏按住他的手,拿開了。
她要起來,被子下面有利器,頂的她四肢發軟。
將想逃跑的女人摁回胸口,沈肆皺眉,“做完。”
蘇夏反應不過來,“做什麼?”
沈肆沉默的指指喉結部位。
蘇夏的腦子裡轟一聲炸響,“你早就醒了?!”
“不是。”沈肆說,“是在你咬我的時候。”
蘇夏一雙漂亮的眼睛瞪著面前的男人,失去了語言能力。
女人又羞又惱的模樣,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眸色暗了暗,沈肆按著她的後腦勺,又去親她。
節制這個詞從今往後,不再跟蘇夏這個名字同時出現。
有她在,沈肆註定瘋狂。
蘇夏的舌頭都麻了,她低頭看被單上的條紋,喘息著說,“我還是去找費蘭克醫生吧。”
沈肆豈能放手,他的臉埋在蘇夏的脖頸裡面,肌|膚相貼的觸|感真實而鮮活。
蘇夏無意識的去抱沈肆,手在放到他頭後的時候猝然頓住了,“你剛醒,會碰到傷口。”
沈肆用唇描摹蘇夏的脖頸線條,啞聲道,“不要緊。”他等太久了。
蘇夏看著天花板,脖子一痛,男人咬了她一下,她能感覺到,對方有多激動。
腦子裡浮現那次書房裡的表白,親吻,眼淚。
蘇夏摟著沈肆,親了親他的頭髮。
門外突有腳步聲,隨後是扣扣聲響。
蘇夏蹭地離開沈肆,快速整理上衣褶皺,又將凌|亂的髮絲理了理。
確定沒有異樣,她才去開門。
費蘭克一進來,就被一股低氣壓襲擊,看到床上的人,他的眼睛一亮,“沈,你醒了。”
沈肆的視線掃過去,鋒利,寒冷,如冰刀刺向費蘭克。
心裡一突,費蘭克的眼光在蘇夏跟沈肆二人身上來回穿梭,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有曖|昧之色浮過,費蘭克知道,來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