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喜歡到現在只剩感激,而愛,從來不存在。
玻璃幕牆外是季市輝煌的燈火,男人輪廓利落,璀璨的燈光為他蒼白的臉色染上幾絲繽紛,而他眼中,是與繁華夜幕格格不入的冷清。
湯念柔收回目光,漫不經心地問文竹:“要不要我也幫你買點水軍刷刷評論?”
文竹覺得沒必要,也不覺得她有能力回報湯念柔這份殷勤,“有這閒錢不如直接打我卡上?”
付完今天的房費,她卡里的餘額已經少得令人髮指了。
湯念柔接茬,“那行,你卡號發過來。”
“我很直的。別妄圖包養我!”文竹笑叱,毫無忌憚。
“那我掰掰看。”湯念柔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的性子,“相信我,跟女生談過戀愛,你就不會再對男人有興趣了。同為女人,我們更知道彼此最需要的是什麼,什麼地方敏感……”
眼見對方就要開車上高速,文竹選擇跳車。
“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下次再聽你分享戀愛心得。”
文竹毫不留情掛了電話,湯念柔看著手機搖搖頭,隨手扔在辦公桌上。
她點了根菸,慢慢走近窗邊的男人。
“給我一根。”林嶼說,聲音很輕,語速很慢。
湯念柔不給,“就你這身體,抽什麼煙?”
“你是覺得吸二手菸更健康?”林嶼扯開嘴角,道,“還是你覺得我看上去我少抽幾根菸就能多活幾天?”
“笑得比哭還難看。”湯念柔白他一眼,妥協了。
兩人對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抽完了這支菸。
“你不打算去找她?”湯念柔問。
林嶼抬起扶著輪椅的手,翻轉著看了看。
蒼白的面板裹著手骨,手心沒有一絲血色,而手背,因為長時間輸液,滿是青痕,觸目驚心。
林嶼以一聲苦澀的笑作答。
就讓記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刻,讓她永遠視自己為學長、朋友、夥伴、前老闆、伯樂、前輩、老師,即使她永遠不會愛自己,也永遠不會忘了那個意氣風發的自己。
湯念柔不去看那雙形如枯槁的手,拼死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譏諷道,“你爸那樣的人居然能生出你這麼個情種兒子。”
“柔姨。”半晌,林嶼道,“幫我個忙。”
“叫姐。”湯念柔糾正他,語氣很冷,“你要說什麼我知道,我幫你辦妥。你也趕緊滾回家,好好躺著,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