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李鶴位於高座,朱二丫和陸行跪在地上。
兩個孩子被乳孃帶走了。
縣令威嚴道:“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快點睡!不準期滿!否則,要你們全家的命!”
朱二丫害怕的哆嗦了下,陸行護妻心切:“一切都是草民的主意,和二丫無關!”
李鶴長眸掃過,一陣無端冷風颳來,要把陸行的骨頭刮成一片片的。
事已至此,朱二丫不能為了明珠坑害家人,她淚流滿面,磕頭說:“大人饒命,這孩子是草民在破廟中撿回家的,與夫君沒有關係。”
“什麼廟。”
“南河邊的一處古廟,早已廢棄無人用,三年前草民去採草藥,忽然聽到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哭,草民循著聲音找去,在破廟裡發現了孩子,還有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明珠!
李鶴近乎站起身來。
三年內,無人令他如此失態!
“她沒死,你怎麼能說她死了!”
紅纓適時出聲:“殿下息怒,夫人那時的確還活著,只是身受重傷,這個女人以為她死去而已。”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幾個字成了李鶴的心魔。
他緩緩回神,冷靜下來:“繼續說。”
朱二丫說:“草民見這孩子可憐便擅自將他收養,其餘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說的都不錯,本殿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李鶴讓朱二丫抬起頭來看他的眼睛:“今夜為何走的如此匆忙,像是在躲著誰一般。”
朱二丫忘了,今天的出逃便是破綻!
她慌張的眼神更讓李鶴確信了什麼,下一瞬,朱二丫便被人提了起來,雙腳騰空。
“唔——!”
“二丫!!”
李鶴陰鬱道:“她在哪,說!”
朱二丫呼吸不上來,快憋死了,瀕死的恐懼侵襲著她,良知卻又阻止她把明珠的存在供出,當年明珠受的怎樣的苦,如今她好不容易逃出來,又怎能因為她重新跌落地獄。
“大人,大人!”陸行跪爬到李鶴的腳下,抓住他的褲腳祈求:“大人饒命,二丫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
李鶴盯著她的眼睛:“她在哪。”
“不、不知道!”
“不知道?呵呵,看來你還是不肯說實話,既然如此,本殿也不必留你,本殿自會查清楚,看在你將本殿兒子養活的份上,本殿留你個全屍,如何。”
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興許是瀕死,讓她模糊了恐懼,她也不知道從哪迸發出的勇氣,喊道:“你現在來找,早做什麼去了!有你這樣的父親,真是雲英的悲哀!殺了我吧!我根本不認識你要找的人!殺了我你自己去查吧!讓雲英恨你一輩子!”
“……”李鶴桎梏她脖頸的手緩緩鬆開,朱二丫落在地上:“咳咳咳——”
“他叫雲英?”
朱二丫瞪他:“對,他已經有記憶了,你現在殺了我,他會記你一輩子!”
“本殿有何懼怕,血濃於水,過幾年他便將你們忘了。”
“雲英很聰明,他生來便聰明。我們對他如何,而你的出現又給他帶來什麼,他不會不清楚!”
“……”李鶴再次沉默,過了半晌,他道:“告訴本殿她的下落,這件事就算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當年我遇到一位高人,他告訴我這孩子能給我帶來福分,但要躲著一位京城來的貴胄。那日在船上見到你,我就想起他的話,越想越不安,這才叫夫君帶我離開。”
“他叫什麼。”
“不清楚,他只說他姓袁。”
袁心水。
李鶴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