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先說另一件事:“俊軒,近來我總聽到這樣一種說法,花霽這段時間,似乎對我的王位越來越感興趣啊。”
“是嗎?”花俊軒淡淡地反問,“這恐怕是謠傳吧?父親大可不必擔心,花霽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年紀輕輕,自然惹人嫉妒和非議,也自然就有了謠言。”
“噢?”
花俊軒見尊瑞王仍持疑意,便進而解釋道:“我認為,若不是林芊芊還留在本地上學,花霽恐怕早就遠走高飛了——您難道沒看出來麼,花霽對王府,其實一點感情都沒有。”花俊軒說到這裡,見尊瑞王身子一震眉頭緊鎖,自己也不禁一聲嘆息,“而且,花霽他……這麼久了,竟從沒叫過您一聲父親,每次與您談話,都以‘您’一語帶過。”
尊瑞王沒有說話,只是端起茶杯,默默的喝起了水。經花俊軒一點,他也記起了,自從花霽恢復身份,他與花霽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少,但的確,他從沒聽花霽叫過他父親,哪怕當著外人的面,也沒有開口叫過。
“父親,花霽的心已經冷了,他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感情,依他那個淡漠的性子,又怎能想著王位之爭呢?”花俊軒說,看著尊瑞王沉思的樣子,繼而道,“您別忘記,康將軍的事兒還沒完呢,雖說現在似乎已經風平浪靜了,但掃除康將軍的黨羽,並不等於根除了隱患。父親,您要當心,暴風雨前的寧靜,比任何謠言都腐蝕人心啊。”
尊瑞王猛地抬起頭來,緊緊的注視著花俊軒凝重的眸子。
“與其擔心花霽對您的王位是否有危險,倒不如居安思危,想想康將軍這件事。”花俊軒說,“我們只知道他潛逃到了M國,其餘的什麼訊息都沒有。我們太被動了,這樣,會很危險。”
一桶涼水照著花少欽便潑了上去,花少欽的眼皮顫了顫,緩緩得睜開了眼睛。頭髮和上衣都已經溼透,他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自己原來是躺在積水裡。花少欽肘部用力,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搖了搖頭,甩掉頭髮上的水珠,身子動一動,被藤條抽打了一百多記的臀部就火辣辣的疼,讓他一陣陣的咬牙,臉上溼漉漉的,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藤條的滋味不好受吧?”端坐面前的任貴妃冷冷一笑,冷眼看著花少欽。
“很疼。”花少欽坦白地說,慢慢的爬起來,跪好,“奴才謝娘娘責罰。”
任貴妃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花少欽□的下身,說道:“忘了規矩了?挨完藤條,應該示臀驗刑才對。”
花少欽深深吸了一口氣,閉起眼,睫毛顫抖,一陣陣的羞辱之情在心頭翻湧。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衝上前去把任貴妃掐死,但他費了莫大的精力,才終於勉強把這個衝動壓了下去。花少欽慢慢的轉身,背對著任貴妃,彎腰,將赤條條的臀部撅起來,任憑屋子裡的人打量自己的刑傷。
任貴妃仔細的審視著,只見那渾圓的臀部,不僅腫大不堪,甚至已經被打成了黑色的兩團肉,有的地方也已經被打爛,破皮流血。黑色的臀與腿部的白皙形成鮮明對比,任貴妃的心感到一陣陣的刺痛,忍不住攥起了拳。花少欽,曾經,也是她疼愛的表弟啊,如今,卻被自己責打成這個樣子,她……任貴妃的手有些抖,心疼之餘,腦子裡卻忽然想起了花俊軒,花俊軒還留有淡淡疤痕的手指,花俊軒那行動僵硬的肩膀,花俊軒那依舊有傷的聲帶——是他,都是花少欽,把她的俊軒表弟害成了這個樣子。
任貴妃的手依然緊緊攥著,逼著自己銘記花俊軒的傷殘,狠了狠心,冷聲說道:“再打五十藤條,儘量不要讓他流血。”
左右立刻又將花少欽按倒,揚起藤條,又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過了一陣子,五十藤條打完,左右鬆開了花少欽。花少欽被打得眼冒金星,但好歹這回沒有昏過去,他不用貴妃強調第二遍,便又轉過身去,讓貴妃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