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痕。
“你做得到嗎?”她拉著他的袖子,突然覺得他像神一樣地偉大。
“並非完全不行。”他淡笑,執起她一小綹秀髮湊近鼻端。“雖然我不是負責賑災的欽差,可身為八府巡按,也是有幾分權力在的。”
她緊捉著他的手臂,雙眼灼灼地望向他。“請你幫忙。”
他微勾起唇角,雙手用力將她按向懷中。“記得嗎?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不論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達成。”
敖寒背脊一顫,身子再次僵如木石。他對她是真心的嗎?她不懂,她已經有丈夫了,雖然夫君早已拋棄她,但她生是谷家人、死是谷家鬼的結果卻不會改變。這樣的她,他為何還想要?
“為什麼?”
“我愛你。”他總是這樣不可一世、目中無人。
“我並不漂亮。”她低嘆,否則也不會被夫君拋棄
“不愛你的美,不愛你的嬌,不愛你的錢……只愛你是你。”他堅定不移的話語一一撞進她心底。
她的臉又開始發燒,胸口熱烘烘的。[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關係,我給你一天二夜的時間考慮。”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熾熱的一吻印上她的額。“現在我先去最近的一座城鎮要求他們開府庫幫忙,明天就回來,你再給我答案。”
呆愣地目送他離去,她一手撫著被他吻過的地方,好熱、好燙,好像被他用烙鐵烙了一個痕跡,一個證明他愛她的記號!
第八章
多虧谷仲臣手裡那柄尚方寶劍發揮效用,附近各府縣官員為免頂上烏紗帽掉了個莫名其妙,紛紛慷慨解囊大力支援援救災民的活動。米糧、藥材、衣物……如潮水般持續湧入,促使災區的重建工作進行得越行順利。
敖寒在一座臨時搭起的蓬子裡舉行義診,每看完一個病人,她的眼就下意識尋找那位好心大人的身影。而在這同時,同處一個蓬子裡處理賑濟公事的谷仲臣總會從繁忙的公務中抬頭,對她徐緩一笑。然而,她俏臉抹著兩點紅暈,又繼續看起下一個病人。
那一天,他雖說想要她一句承諾,但他並沒有強制,以致讓她把吐露實情的日子一延再延。
答案說不出口是一回事,事實上,她的心卻早早迷失在他織就的情網中,漸漸不可自拔了。
愛一個人有這麼容易嗎?就好像要遺忘一個人那樣簡單?她的心剔除掉“谷仲臣”,重新填進了“陳任忪”?
兩條人影在腦海裡晃過,驀地合而為一——她悄臉煞白,重重地倒吸了口涼氣,怎麼“陳任忪”的形象會扣上“谷仲臣”的臉?難道……她將他們搞混了,所以才會對“陳任忪”錯起情悖!
“幹什麼?又搖頭又點頭的。”工作告一段落,谷仲臣甩手擺頭來到她身側。“是不是我剛才笑得不夠燦爛啊?那重新補過好了。”他彎起唇角,咧出一嘴白牙,那笑有些兒淘氣、有些兒壞、但更多的是討喜。
敖寒渾身一顫。記憶中小仲臣的臉孔又自動疊了上去,一俊秀、一粗獷,分明兩樣型別,卻無端端合成了一氣。她緊抿著唇,雙手顫抖撫上他的臉。“為什麼……這麼像?明明不一樣的啊!”
“寒兒!你在說什麼?”谷仲臣捉住她擱在他臉頰上的手。“什麼東西像不像?”
她水盈的秋眸裡澱積著無數迷惘與詫然。“我……對不起……”
望著那慘白的愁容,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為什麼說對不起?你又想逃開我嗎?”這是第幾次了?在他以為好不容易終於碰觸到她的心時,她又將他狠狠推開,逕自躲回心裡那具龜殼裡!
早知道她的心思這麼善變,他也不必費如此大的力氣改變外表重新追求她,直接拉她進洞房不是省事多了—
她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