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闆說了很多很多,言語中盡是失望,他說我們離開姚師爺挺好的,跟著王把頭也不錯,但我們非要自己單幹。 單幹也行,盜墓這麼久,一點人脈也沒攢下,到現在還是抓瞎,確實讓人理解不了。 在今天之前,我覺得自己有點小聰明,很雞賊,但經黃老闆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真是王倫,覺得身邊有四驢子和趙悟空就夠了,從來沒想過擴大隊伍。 在山東墓的時候,王把頭也說了很多,只是我沒聽進去。 我覺得王把頭心裡有很多話,但以他的謹慎,都是話到嘴邊留七分,欲知全貌,得靠自己的悟性,而我卻不懂人情世故。 話說回來,黃老闆對我們絕對夠義氣,我都想再借黃老闆一些錢了,要不然覺得不好意思。 黃老闆也是認真了,這一晚他沒出去體驗漢中的風土人情,而是和我們聊了一晚上,他讓我們定個目標,賺到多少錢收手,然後又和我們聊人員配置,說我們想玩小隊伍也行,幾個人還謹慎些,但挖土得找個專業的人,最好再找個娘們入局。 我把我全部的人際關係都說了一遍,黃老闆聽得直搖頭,他道:“我真不知道你們除了盜墓,還能幹什麼?去洗浴中心工作嗎?” 我吸了吸鼻子道:“我可不當鴨子。” “呵呵,就你們還當鴨子?去他媽洗腳城喊“樓上男賓三位”,還他媽當鴨子,你們配嗎?”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黃老闆。 “挺大個老爺們和他媽大冤種似的,咋地,你來事兒了呀?” 說完,黃老闆自言自語道:“和你說話,氣得我乳腺都疼。” “黃爹,那我給你揉揉吧,花幾十萬學的手藝,手法還不錯。“ 黃老闆瞪了我一眼,我改口道:“我們,哎,混的太差勁了,現在毫無頭緒呀。” “滾犢子吧,你賺到錢沒有?盜墓就是為了賺錢,他媽的盜墓牛逼的人都快去操電線了,他們有你賺得多嗎?別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別人的眼光是控制你的武器,別人的語言,就是奴役你的狗鏈子,你聽他們的幹雞毛,咋地,你為他們活著呀?” 我點了點頭。 “小子,我和別人說話的時候,都是讓別人做事情前動動腦子,你不一樣,你做事之前,少他媽動腦子,休息一段時間,放平心態,繼續幹,你們都很牛逼,都是好馬,只缺一副好馬鞍。” 我們三個一起點頭,黃老闆和我們一直聊到了天亮,他給我們分析了目前的局勢,以我們的狀態,只能就得抱大腿,想要一步登天,很難。 黃老闆肯定我們的能力,但是沒有後盾,再好的能力也沒用,我們翹著菊花鉚勁幹,都不如姚師爺放個屁有用。 果真,江湖處處是人情世故,用黃老闆的話說,不給市場管理員送點東西,擺攤賣菜都選不到好位置。 天亮之後,黃老闆讓我們先去救援隊送個錦旗,再捐助三十萬,先把以後的路鋪上,剩下的事聽他安排就行了。 這得誇一句民間救援隊,實事求是,不整那虛的,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也沒有各種拍照之類的,捐完錢,人家還要給我們定期發資金計劃和使用明細。 這時,我才知道,當初救我們的那個中年人,是這個救援隊的隊長,名叫楊天文,楊天文總是一副嚴肅臉,我們捐了錢,他對我們也沒什麼好感,在他眼裡,我們都是隻顧自己快樂,然後不斷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也是,當年復旦十八驢事件後,社會上對徒步冒險的人都沒什麼好感。 當天晚上,黃老闆帶我們去了北京,他說秦嶺盜墓不著急,先把準備工作做好,尤其是先把銷路研究明白了。 目前我們只有周姓掮客這一條線,萬一周姓掮客不收我們的東西,或者他出現點什麼意外,我們連賣東西的渠道都沒有,到時候東西砸在手裡,也是白他媽遭罪。 黃老闆搭線,讓我們認識了一個北京吳老闆,吳老闆又託關係,讓我們認識了一個名叫衛明旭的掮客,此人前些年給吳老闆研究過送禮的古董,沒少在吳老闆身上撈油水,吳老闆說我們是他的遠房親戚,想在北京學學掮客手藝,然後去東北發展。 衛明旭很會討好吳老闆,他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包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