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認真傾聽著,越來越輕的話音卻在‘辜負’二字後戛然而止,手腕處驟然一鬆,那隻枯瘦的手頹然落在床榻上。
那一刻,落年年忽然有些傷感,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在離世之前也希望自己這樣陪著她,這樣喚她一聲。
夜風吹打著敞開的房門,木門微搖,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像極了老人沉重的嘆息。
屋內不知何時又擠滿了人,方才還在這裡劍拔弩張的女人們,個個神色悽然,就像失去了至親的親人。第一聲哭聲一起,眾人臉上的淚水如雨珠般墜墜而落。
落年年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從那間滿載著悲傷哀泣的廂房內落荒而逃……
悲傷!眼淚!她才不要!
翩然院的哀傷之氣隨著院主冰涼的軀體一起埋入土中。強顏賣笑、迎來送往的生意,在七日之後又重新開張。
而她——翩然院新任院主、十四歲的落年年,站在可一觀院內景緻的高閣上,看著那紛紛繞門而過的客人們,面紗覆蓋下的口中,不由得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36D的迴歸
空有其表的華麗青樓,和內在美的落年年是有多互補,多相襯!
呃……也不對!不光是內在美!身材也很美!
這是落年年那夜獨自回到房中脫衣就寢前,意外發現的驚喜。解開了層層裹在胸前的白布條的過程,就像見證奇蹟般讓人期待。胸前36d的起伏以王者的姿態傲然迴歸,讓她的心潮不由得澎湃了半宿。
半宿之後,心潮回落,意識到此刻身處何地,她又理智地把白布條裹回原處。與此同時,她對原本處於痴呆狀態的落年年能做出如此睿智自保的舉動,很是佩服!
眼風一掃,一樓的廳內丫頭們正在桌上擺放碗筷,散佈著即將開飯的好訊息。她摸了摸叫囂已久的肚子,撩起裙襬,轉身快速下了高閣。
興沖沖地步入廳內,高漲的興致被滿桌的翠色瞬間沖淡。用腳勾了勾椅凳,懨懨地坐了下來,拖著腮,對著桌面上擺放位置頗為講究的菜餚發呆。那由淺至深的綠色,看著眼球甚是舒緩。
一旁隨侍的小香見主子落座,乖巧地呈上盛放著主食的白瓷碗。瓷碗在眼前一過,換回了她飄散的神思,她的眉頭微斂,拿起勺子探入碗底,一攪,腫脹的米粒悠悠從稀薄的米湯中現出身姿,隨著那順時鐘的攪動迴旋著。
米粒輕盈的舞姿,顯然沒引起她的半點欣賞,果斷鬆開了勺子,木然地看著周邊的桌位一個個被填滿,那嫣紅翠綠的各色身影,在眼前漸漸模糊成了一片……
忽然,“吧嗒——”一聲清脆的響聲,震醒了她昏昏欲睡的神思,凝神一看,只見牡丹那隻藕白的手把一雙筷子扣在桌面上。眸光上移,對上了牡丹那略帶憎怨的雙眼,心不由得一沉,看著牡丹那嫣紅的口緩緩啟開。
“雪姨!”
牡丹挑釁似地對著落年年喚了一聲,黑色的眼珠一轉,看向了坐在一旁正安然夾菜吃飯的婦人,“雪姨啊!雖說我們不像街頭耍把式賣藝的需要大把力氣,但你也知道,我們做的這迎來送往的生意,乾的可都是‘體力活’,你不能餐餐都讓我們吃這些吧?”
翩然院現在的院主是落年年,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此刻牡丹質問的確是雪姨,很明顯就是沒把落年年放在眼裡!
落年年的眼睛眯了一眯,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夜急衝衝推門闖入她房中,在翩然院主理內務的雪姨。
豈料雪姨並未接話,執筷的手略頓了頓,就又伸向了盤中,一口菜一�